轟”的一聲巨響之後,傅傑隻覺眼前火光一閃,失去知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他因公殉職了,由於傅傑所在的高速公司為他們這些收費員全買了職工意外傷害保險,傅傑的父母收到了保險公司高達四十九萬六千五百元的賠償金,高速公路有關領導也非常體恤在崗工作時間殉職的員工,親自前來慰問,並送來了整整3萬元撫恤金,賄賂猥瑣大叔運劣質煙花導致途中突然爆炸的供應商也賠償了四十五萬四千元的事故賠償金給傅傑家,傅傑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在追悼會上為了愛子之死哭成淚人,但心中不免感謝黨、感謝政府、感謝高速公路發展有限公司的有關領導不僅嚴懲了製造事故的貪官奸商(供應商也判了8年有期徒刑),還給他們送來了數額如此豐厚的巨額資金。極大地體現了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和人性化。
而另一個在靈堂哭聲震天的人心中卻是半悲半喜,他就是傅傑的弟弟傅威,傅威比傅傑小2歲,也是職高畢業,正在當地一家大排檔給老板打工,當了好幾年廚師了,一直想自己開個飯店,卻一直缺資金,當廚子也就三四千一個月,又租房子又抽煙,還喜歡打打麻將,幾年下比傅傑還不如僅有五千多存款,而轉個店麵開飯店加裝修加租金起碼二三十萬。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大哥傅傑雖然死於危險品爆炸事故,但前後賠了家裏九十多萬,父母買了養老金後起碼還有八十萬,大哥死了,父母就剩自己一個兒子,這多下來的錢還不全留給自己,傅威邊抹眼淚邊大哭祭奠著大哥,心中早暗暗算計好,問家裏要個三十萬開飯店,再把剩下充作首付,去最近新開盤的尼羅河花園按揭一套三室一廳九十平米的戶型給自己以後找對象結婚用。哈哈!小日子不要太爽,還好大哥死時沒結婚沒小孩,不然這筆巨款大嫂和侄子起碼分去一大半,父母都隻能拿到小頭,輪到自己這個弟弟,怕更少的可憐。咱也別怪傅威,這小子現實,一奶同胞親大哥死了,他居然開心壓過傷心,淚水狂流之下心中偷笑不止,其實很多人就他媽這麼現實,要不然抗戰時那麼多人當漢奸給鬼子賣命。
傅威這小子在靈堂前哭祭大哥十分淒楚的表現果然頗有影帝風采,許多參加葬禮的人都被他感動,連出席儀式的某高速公路領導都被這個有情有義的好小夥子感動,開口問:“你是傅傑弟弟吧!你哥哥在我們公司工作幹得很好,這次意外對大家都是巨大的損失,請節哀,別哭壞身體,父母還要你照顧,不知你在哪裏上班?願不願意來我們公司替你哥哥崗位呀!”傅威心中十分不屑,“呸,老子要自己當老板,才不給你們打工,還要上夜班。”嘴上卻十分客氣地邊抽泣著回答高速公司的領導:“我本來也很想來的,但一想起我大哥的死,我不願意再去這個我大哥殉職的傷心之地上班了。”領導聽完表示十分理解、支持,傅威邊擦著不要錢似的眼淚,邊感謝著高速公司領導們對自己的關懷和深情厚意,心裏暗想:“如果和這個領導搞好關係,以後自己開飯店了,他能常帶人來公款吃喝就好了”。於是邊哭著邊告訴領導和邊上的親友:“今晚我在海雲軒酒店擺了幾桌,請來參加我哥哥葬禮的親朋好友、領導、同事務必賞光,以示謝意。’’原來這小子想轉來自己開的就是海雲軒酒店,借著這次擺喪事酒以能收人情,又能做廣告,一舉兩得,領導見他如此有心也準備包個八百元紅包晚上出席一下,以示關懷和私人的慰問。至於送八百元會不會回公司報銷還是自已掏,這裏就不展開說了,大家自由想象。
傅傑的父母此時倒真哭昏倒一個過去,母子連心哭昏的是傅傑母親,傅威幾步衝上去抱住昏倒的母親,大叫:“快叫救護車,快打120。”整個靈堂亂作一團,在送母親去醫院救治的救護車上,傅威這小子居然又盯上車裏的護士動起了色心,他想:“嘿!這個護士小妹長得不錯,咱以後也是個有店有房的老板,憑自己這幾年打工當廚師學得經驗,這飯店準火,有店有房買個十幾二十萬的車也很簡單,我是成功人士了,泡個護士小妹還不是手到擒來,那個尼羅河花園的房子真不錯,附近超市、銀行、幼兒園、小學全有,小區裏還有2萬平方花園景觀呢,這個小護士準喜歡,大哥啊大哥,犧牲你一個,幸福咱全家,爸媽買養老金的錢、你弟弟我開飯店買房子的錢全有著落了。”強忍著幾乎馬上要浮現到臉上的得意微笑,傅威又悲痛地幹嚎了幾聲,裝作悲痛昏倒一頭栽倒邊上那個漂亮小護士身上,他八成是盼人家小護士給他人工呼吸了。車上一個醫生剛給傅傑老娘戴上氧氣罩見又昏倒了一個患者,不由暗叫不好,馬上吩咐小護士:“車上氧氣不夠,馬上對這個男病人進行電擊複蘇。”傅威這小子裝暈倒本想讓小護士美眉人工呼吸的心願落空,反而讓電擊器在胸口狠狠電了幾下,他想慘叫又不敢,怕裝昏被識破,咬牙忍住幾次電擊,全身痛苦的抽搐不止,醫生見了大喜對護士說:“不錯,電擊治療力度掌握的挺到位,小芳,你學的挺快。”護士小芳正欲再給傅威電個幾下,以示醫生沒白白誇自己,這可把傅威嚇壞了,剛才那幾下,自己忍的牙齒血都咬出來了,操,再電幾下,自己直接黃泉路上追大哥去算了,馬上從“昏迷”中醒來,護士小芳見了自己技術這麼好,才電了三五下就救醒一個昏迷患者,開心地笑了,此時,救護車運著一個真昏迷患者和一個假昏迷患者從殯儀館駛向遠處高大氣派的急救中心。120急救車上警燈閃爍,連闖了五個給燈,終於及時把傅傑哭昏過去的母親救活過來,而傅威則一連十幾天後讓電擊過的胸口仍隱隱作痛,皮膚也電傷一塊。因此,也很多天不敢得意張揚自己的喜事了,老實消停了好久。說完配用龍套傅威的故事,再接著講我們的主角傅傑,傅傑從危險品車爆炸肉身灰飛煙滅後,就一下子失去知覺了,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已以不是傅傑,周圍的環境也完全不是自己上班的收費站了。
自己原來是一米八左右的高大帥哥,現在的身體僅有一米七左右,足足矮了十公分,原來自己穿的是高速工作服,現在的身體卻穿件打滿補丁的破棉襖,棉襖裏居然直接光著膀子,一頭帥得很潮的發型也沒了,還是自己為了相親專門花了三十元去發型室做的,現在成了光頭了(打仗為了省時間受傷方便包紮,士兵大多理光頭)不過這具新身體主人的記憶倒是還在,和傅傑附身到其身上的靈魂很快融合了。成了一個彙合兩者直記憶的新人。
自己所穿越的時代是1943年初春,天氣還很冷,所在的位置是晉西北平原上臨縣某個小村,離縣城還有五十多裏路,自己的新身份是抗日遊擊隊員朱小光(從此改稱朱小光)年齡也從28降到了24歲,一下子年輕了4歲,但由於遊擊隊條件有限,此時的朱小光半年沒刮胡子了,從水中倒影看反而比穿越前的自己大幾歲。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外形,灰布棉襖打滿補丁,一條棉褲是從日軍還不知偽軍屍體上扒下來的,很多天沒洗,髒成一團還有血腥味,腳上穿的鞋也殘破不堪,右腳鞋子破洞裏露出一個大腳趾,鞋底早已磨破,捆了一塊用刀切開的日軍汽車輪胎皮就當鞋底用了。搜索了一下新身體的記憶,還是個苦大仇深根紅苗正的革命戰士,朱小光,山西臨縣朱家莊村民,從小在臨縣長大,出身貧農,七歲就給地主放牛,十歲就下地幹活,家裏原來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18歲那年和同村趙梅花(當時普通早婚)結婚,第二年生下一個女兒,二十歲那年又生了一個兒子。兩年前,也就是1941年,村裏有兩戶好心人收留了五名八路軍傷員。日偽軍四處貼著告示,“膽敢收留反對大東亞共榮圈者,一律殺光附近五十戶人家,舉報者免死,還獎勵小米兩百斤”。朱家莊有排外的習俗,朱是當地大姓,其他小姓人家常受占人口大多的朱氏家族排斥歧視,村裏馬老漢三兒子馬軍強不久前剛和朱氏家族一戶人家種地時為了天旱爭水打了一架,由於人單勢弱,他吃了不少虧,眼看水沒爭到,莊稼收成不好要鬧饑荒,姓朱的還不怕死收留八路傷員,萬一出事連累咱馬家人陪著送死。平日受他們大姓欺侮,出了事還得給他們陪葬,馬軍強想到告發自己就能報爭水失利之仇,還逃過被皇軍殺光全家的危險,最後還能獎到兩百斤小米,一家人夠吃好久了,說不定皇軍看中自己忠心還收進偵輯隊當差,每月就有150斤小米俸祿,衣著也光鮮。腰裏還能別上槍,出門多威風,一舉多得,前程遠大,光宗耀祖。發現八路軍傷員的蛛絲馬跡之後,馬軍強連夜趕到鬼子駐地,差點讓站崗日軍打死,得知是來舉報八路軍傷員請賞求保命的,營地裏的日軍中隊長龜田太君高興極了,拍著馬軍強的肩膀狠誇:“要西!要西!馬桑,你的良民大大的,你放心,你們家我保了,一個不殺,其它私藏八路知情不報者統統死拉死拉,快,我們出發,悄悄地進村,打槍地不要,你的帶路。”聽見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君如此誇獎自己,器重自己,馬軍強感動的熱淚盈眶,讓你們姓朱的欺負我,我出人頭地了。這下可把馬軍強樂壞了,點頭哈腰地說:“太君的身子金貴,在村外包圍後再進來,讓我領偵輯隊弟兄化妝進入村子中間開火,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太君越發覺得這小子是個可造之才。主意都出得這麼合自己的心意,點頭答應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