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光等人一齊向皇軍鞠了躬,順利過關。走遠之後,金佳罵了句:“爺隻當給死人獻祭鞠了個躬。”高二少說:“您說的太對了,我給他們鞠躬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完全無視眾人鄙視的眼光,大談自己和父兄不同,從小立誌當抗日英雄,哪知在家人壓力下不得不委曲求全,身在曹營心在漢。朱小光他們聽不下去,怒斥他住嘴他才消停。
過了第一道關之後,又走了三五裏,卻見了個路邊飯店,周華斌讓高二少掏錢請吃飯,高二少哪敢不從。一進門吩咐店主,好酒好菜盡管上,爺有的是錢。眾遊擊隊員都是勞力出身,在礦山又幹了一個多月,逃亡趕了趕了許多路,早餓壞了,個個坐下等待吃頓好的。
在店裏,殺雞燉肉,整了一桌好菜,眾人胡吃海吃一番,朱小光不解問周華斌,這不還有幹糧,何必停下吃飯浪費兩三個小時,“忠義隊就是錢多人傻的少爺兵,如不這樣反而引人見疑。”周華斌說。“是的,小的以前帶隊,常在飯店大吃大喝,反正從不執行啥真的軍事任務。”原來本身就是仗父兄關係,玩一玩的編外部隊,誰拿他當真,皇軍的寵物犬而非工作犬。
吃完付帳,眾人打著飽嗝,興致很高,又順利來到最後一個關卡,高二少再傻也覺出了不對勁,這個關卡再過去三五裏,就是八路控製區了,自己這身份,加上所幹的那些個缺德事,到八路那邊,槍斃十幾次都夠了,要讓這夥人帶過去,死定了,八路為了省子彈,很可能活埋自己或大刀斬首也可能。
但不帶他們過關卡,馬上就會死,高二少麵對的選擇題就是兩個:A、帶朱小光等人過關很快會死。B、不帶他們過關卡,馬上死。
越想高二少臉色越難看,其他兩個忠義隊員想感覺到了,憑高二少這張優秀寵物犬特有的臉,混過關不難,難的是過關後保命。
眼看離關卡僅兩裏路,高二少在極度驚恐之中一頭栽下馬,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幾位八路大爺,親爺爺親祖宗,我實在不敢信帶你們過了這一關卡還能留我一命,不如你們現在殺我自己攻關卡去。”
笑話,兵強馬壯機槍挺立的日軍關卡豈是朱小光等人衝的了的,可高二少怕死鬧了罷工也愁人,夜長夢多,時間拖太久,鬼子發現,他們可不在乎高二少死活,一定將這批人全打死。大不了說是八路奸細幹的,皇軍不及搶救殉職了,諒高家父子也不敢斥疑皇軍。拿高二少當人質肯定不行。
高少二罷工不肯帶眾人過關,可離了他眾人沒良民證,一樣過不了,光憑幾身偽軍軍服可沒用,可怎麼才能讓高二少相信過關後大家不會殺他,不罷工呢?發誓不殺他肯定沒用,這種無恥的人時刻違背自己的誓言,也不會相信別人的誓言。
朱小光開始做他的思想工作,先把跪在地上的他扶起,說:“你想活我們也不想死,兩全其美的到是有一個,不知你可願聽。”高二少說:“聽,聽。”
朱小光和他說:“下個關過後,我們走出一百米,我們四人上兩匹馬狂奔,你和兩個手下回頭跑回去。”“不行,你們回身開槍打死我怎麼辦?”高二少仍不放心。“我不帶你們過關,再過去就是八路地界,跟你產過去不如現在宰了我省事。”麵對這麼個怕死又多疑又無恥的活寶,眾人無計可施了,用他當人質肯定沒用,他的命在鬼子眼中也不值太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