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開棺驗屍(1 / 2)

府中家事暫時沒在陳道玄梳理之中,也顧不上去上心。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廢太子失蹤一案查個頭緒出來。

必然事涉奪嫡,但究竟涉深至何等程度,陳道玄不知、可能皇帝亦不知,正因這種‘無知’才引起了皇帝的不安。

也因為不安,皇帝才賜下了金牌,叫陳道玄去徹查。

其實從昨日點了‘陳道玄’的將,皇帝的確有逼迫‘武陵侯’表態的意思,倒沒指望陳道玄能做到哪一步。

可誰知此子令皇帝大為驚喜,初入青天司視事就給了他一個驚喜,夜入私財數百萬之巨,這是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實際上禦用內帑早就空虛,剩下了可憐的不到十萬兩用度銀,皇帝都摳摳縮縮的不舍得用,又不好從戶部調銀,實在是戶部也窮啊,連年水災旱澇的把朝廷折騰苦了,別看京師一派繁榮著錦,京外卻是赤地千裏、民不聊生、每每都能路遇白骨。

大楚到了‘順平帝’這一代已經不可遏製的再走下坡路。

關鍵‘順平帝’還是個病殃子,無太多精力掌總朝廷政務,隻是丟給樞政院的宰執們,非大事現在都無需聖裁。

外界更傳出‘聖天子在朝、垂拱而治’,千年聖君出世了啊。

垂拱而治就意味著聖天子放權了,‘樞政院’總攬朝綱大事,宰執們的權力是一步放大,‘千年聖君’的讚聲都可能是他們指使人放出來的。

但在半年前‘順平帝’廢了太子這樁事,引發了本朝的重大危機。

所謂危機,自然就是嫡爭。

病殃子皇帝,又廢了太子,這不是整事又是做什麼?

……

青天司,提刑案第九房。

陳道玄坐在房中主位上,聽馬朝飛的稟事。

“……大人,今晨卯正時,人一內監從袁府後角門入去,約摸一刻鍾又出來,被我們的獬衛拿下,刑訊後他講,奉了汪英總管之命,傳話給袁鎮撫,囑咐其小心……”

“將那內監供詞收好,人也先押在本房監牢中,別叫他死了,未得本官首肯,任何人不許見他,對外亦不承認曾拿過此人,明白了嗎?”

“卑職遵令。”

馬朝飛躬身施禮退開。

陳道玄又望了眼左邊下首侍立的劉三坤,“內皇城司暴斃的副鎮撫使晁進忠屍身如何處置的?爾等可知?”

“大人,據說已經下葬,晁進忠乃‘東涼侯’次子,也是勳門子弟,逝後入晁氏祖墳乃應有之義,他之死定論是自然暴病而亡,乃致從頭至尾亦無有波折。”

“那‘東涼侯’府如今哪個做主?”

“回大人,東涼侯仍在,不過前年就不再提調軍務,養老賦閑中。”

“哦?東涼侯此人功勳比本官外祖父‘武陵侯’如何?”

有些事還是要搞清楚的,不然陳道玄心中亦無底。

“回大人話,雖說都是侯爵,但也分一二三等,東涼侯是三等侯,武陵侯是一等侯,相差兩階的,再就是武陵侯有開疆拓土之功,貴比國公,東涼侯隻是守城平亂之功,雙方差距不小。”

哦,還有這麼一說?

外祖父很牛啊,居然貴比國公?有開疆拓土之功?

比如曆代皇帝逝後的廟號,開疆帝可諡‘祖’,守城帝隻諡‘宗’。

這‘祖’與‘宗’的差距就大了。

一般來講,隻有開國皇帝諡‘祖’,因其打江山的嘛,後世繼君罕有再開國帝的基礎上再擴張領土的,他們能守城好就很不錯。

都言開國皆明君,後邊繼位者是一代不如一代,甚至一代昏過一代。

當然,也不乏功邁開國高祖者,賓天後諡‘祖’也未嚐不可,蓋以平生功績為定論,繼君與百官群臣共議尊廟諡號,又不是他本人說了算。

這叫陳道玄想起原時空一些古裝劇,劇中居然有自稱諡號的,笑死。

而廟號最好的三個字是‘太’‘高’‘世’;

或‘太祖’、或‘高祖’、或‘世祖’。

但本朝先帝用過的廟號,繼位皇帝是不能再用的,廟‘宗’者一樣,也是用‘太宗’‘高宗’或‘世宗’這三個是第一流的美諡。

外祖父的‘武陵侯’堪比國公,在陳道玄熟知的曆史中找不到可媲美者,畢竟大楚也不知在哪個時空,前朝也不知有什麼朝代?

自己熟知的曆史中,堪與國公媲美的侯爵隻有‘冠軍侯’。

在這個世界裏,‘武陵侯’與‘冠軍侯’伯仲?

又或前朝有功高震主者被冠以‘武陵侯’?那後世再封武陵侯就不一樣了,就是效仿前朝,以賞功績,同時,也有一種警示的隱意在其中吧?

這些念頭在陳道玄腦中掠過。

他吩咐一聲,“朝飛你坐房視事,三坤隨我往東涼侯府走一遭。”

“諾。”

二人同聲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