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小美人兒,三兩銀子那是賤賣了,爺是個有錢的主兒,丟不起那個臉,怎也要出300兩銀吧?光才,你說呢?”
陳道玄的陰霾一掃而光,笑著對劉三坤道。
“那是,爺是甚麼身份,最少也得三百兩銀,咱不能跌那個份兒不是?”劉三坤雖是個粗胚,但心思靈活,又是陳道玄起家時就跟著的心腹死忠,這話他敢說。
陳道玄卻哈哈一笑,對楊真秀芸道:“你們瞅下,劉光才這個憨貨也是個敗家仔,他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我跑出來裝一回,他趕緊捧一哏……”
這時,掌櫃的讓人端來了熱水,一個粗使婆子拉著小姐弟倆在一邊洗臉洗手。
另有倆夥計端上了一些點心什麼的。
“貴人,您慢用……”
此時,這位胖掌櫃的死死盯著陳道玄,這位剛說要300兩銀買這小丫頭,也不知這是多大的幸運砸到了這小姐弟倆的腦袋上。
在孟州城,象她們這樣可憐的失去了大人照料的娃們,沒有一萬也有大幾幹呢,這一冬天都不知要凍死多少。
“光才,”
“爺,您吩咐。”
“讓掌櫃的多上點熱水、點心,叫弟兄們就跟這對付一口,晌午咱們可能回不去,都吃飽了再說……”
“諾。”
劉光才應下,朝掌櫃的一擺手,“你自個兒數數,就這些人,外頭兒還有十來個,你按人頭上點心吃的,量給足,銀子短不了你的。”
“是是是,爺,您放心,小的這就讓他們整來……”
胖掌櫃笑的眼都沒了。
那邊倆小姐弟給那婆子洗出來,有個獬衛又將她們領了過來。
陳道玄指指桌邊的板凳對小女孩兒和顏悅色的道:“你是叫花娘?你弟弟呢?”
“是,貴人,我弟弟叫鐵蛋兒……”
花娘一邊說著,一邊揪下了弟弟又要抹鼻涕的手,天兒太冷,他們穿的少,凍的一個勁兒流鼻涕。
“鐵蛋兒?嗬嗬……了玄,”
陳道玄頷首,側轉頭尋了玄。
“小師叔祖,弟子在呢。”
“你掌一眼,這個小娃娃骨骼是否精奇?”
“呃,小師叔祖,弟子首先尚且,眼力差些,還須親手摸過始知一二。”
“嗯嗯,你上手摸摸看嘛。”
陳道玄總覺得小鐵蛋有些骨骼清奇之感,這小子虎頭虎腦的,這麼凍冷也不笑不鬧的,完全不象個三歲小娃娃,一雙烏溜溜的眼如同黑寶石一樣呢。
了玄上手就摸了摸,臉色神情頗有幾分震駭。
他嘴都微微張開了,“小師叔祖,”
“嗯,你講吧,”
“此子象是麒麟之骨,但弟子學藝未精,摸不太準,若真是麒麟之骨,交給本寺羅漢堂首度去培養,十五年後他就是天下有數高手之一。”
“摸準了?”
陳道玄也有些驚奇,不由望了眼身邊的秀芸,這也是大高手,應能給點意見?
秀芸明白情郎的眼神兒,笑道:“男娃子我瞅不準,這個小花娘不錯,爺就交給我調理她吧,”
“善,就讓小花娘拜在你門下好了,”
“我試試吧,還未收過弟子呢,”秀芸居然有一絲嬌羞。
與人為師,就和自己當了‘母親’的意思也差不多,能不羞澀一下下?
隨便出來溜一彎兒,就撿了倆骨骼清奇的種子,這也是大福緣啊。
適時,門口入來一獬衛,叉手拱拳稟道:“大人,劉氏劉靖求見。”
“劉靖?”
陳道玄突然笑了,“我正琢磨尋個人做點事,他就送上門了?叫進來吧。”
“呃,你又打什麼壞主意?”
楊真現在有點了解這外甥了,他眼珠子一轉就是坑死人不償命的壞招,這才來孟州幾日?看看他坑了多少人?滿孟州老百姓圍著三大銀號錢莊兌換現銀,也是他的鍋。
至於這位劉靖,還有慶記的汪永慶都被坑慘了呢,都是賠了閨女又出銀啊。
“姨母你拭目以待。”
“哼。”
在楊真嬌哼聲中,門外行入一人,真是之前見過的鼎源孟州分號東家劉靖。
“劉靖給大人見禮……”
老劉就要撩袍子跪下。
陳道玄一擺手,“我未著官服,你無須見禮,坐下來說話,莫要太惹眼。”
“是,”
劉靖心下頗為感動,他不叫自己跪參,大約是看在女兒劉瑩麵子上?什麼未著官服之類的話,不過是個借口說詞罷了,你還能當了真?
在陳道玄對麵坐下來的劉靖心虛的朝他左右的二女拱拱手,也算是見了禮。
楊真與秀芸都微微頷首。
按照這時代的規矩,出未出閣的女子都不見外男的,隻是陳道玄卻無視這等陋俗。
都是什麼破規矩?女人就不做事了?要把男人們都累死啊?知不知道女人能抵半邊天的說法?難怪這世道窮呢,浪費了好多勞動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