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東關口,放孟州軍入京,嫡爭之事,外祖父無須攪入,一切皆聖皇之安排,真相大白於天下之日不遠矣……’
一切是皇帝的安排?
楊宗瀚都有點不信,但是……這個外孫是的確能折騰。
居然一鼓拿下了‘青州’,其野心野望已經不再掩飾,想起他當日夜入東山大營時的病懨懨之態,和如今烈日當頭的景況實難相附啊。
楊家三個醃臢兒子都資格看一眼‘秘劄’,他們……實在不靠譜。
欲撐起楊氏門楣,還須靠老四‘楊林’啊。
而眼跟前這三個醃臢怕是要‘醃臢’一世的,誰都改變不了他們。
“老爺,鴻吉劄書上講些什麼?”
老夫人問了。
三個醃臢兒子也瞪大眼,想聽聽。
武陵侯淡淡一哂,“你們知曉了又有何用?”
話罷,楊宗瀚起了身道:“你們三個,老老實實待在府中,禁足一個月,誰敢出府,敲斷狗腿。”
“啊……是,父親。”
楊家老大、老二、老三都苦逼了臉。
老夫人訝然,心知,怕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吧?
“夫人,我回大營坐鎮,近日就不回府了。”
“妾身明了,侯爺要保重自己身子,畢竟也有春秋了。”
“嗯,你們三個,好生孝敬你們母親,哪個敢違母命,亂杖斃了亦不足惜,醃臢了一輩子,老夫怎就生出你們三個醃臢兒?哎……”
言罷,武陵侯一揮袍袖,走了。
……
“這《無上瑜經》真是神妙啊……”
京中,某豪宅樓閣之中,陳弘一番折騰之後,仍能感受到餘韻的震蕩和奔湧,‘龍神’巍然,仍一怒指天。
珠旦玉瑪趴伏於榻邊,美眸中雖精光熠熠,可卻身子酥軟如泥。
不愧是傳說中的‘真龍’,果然一發入魂。
其‘威’若天龍,其‘勢’如瀑泄,天河倒灌有此勢威?
“哈哈哈,我陳弘才是真龍天子,我仍未得‘聖元’,卻得瑜元一樣激發了‘真龍’覺蘇,天命啊,天命啊。”
陳弘能感覺到體內狂瀾一般奔湧的無窮力道。
一直以來桎梏在做了此女之後豁然貫通,而《無上瑜經》之妙也在於雙雙成全,那‘珠旦玉瑪’同樣受益無窮。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的歎息傳至。
陳弘心念一動,身形已隨念動撞破紙窗而出,人如天龍降世一般雷奔電襲的到了微歎發出之處。
夜空中,冷月星寒。
雙層華麗樓頂之上,孤伶伶佇立著一道軀形。
夜風拂動,那凸凹軀形盡顯婀娜之姿,一襲灰麻袍被風吹的緊緊貼在其身體上,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如同午夜下凡的仙姬。
仙姬背負一劍,隻露古色斑瀾的劍柄,柄端流蘇隨風輕蕩。
她身上散發出空山靈雨般的靜謐氣息。
“聖門使者?”
一瞬間,陳弘知道了來人是誰?
聖使卻無視這個果男,那一嘟嚕醃臢物兒還在擺晃著。
但似不入其‘法眸’一般,她眼神靈靜的如同無盡星墟一般。
下一刻,陳弘更驚詫的發現,此女眸瞳之中的異象,左眸隱日、右眸藏月,這是傳說中的‘日月法眸’?
“原來隻是偽龍。”
聖使觀罷,僅出此言。
偽龍二字對陳弘嘲諷不輕,不由大怒,“是真是偽,你要嚐過才知嘛,既來之,則安之……留下吧。”
陳果弘身莆再閃,就撲襲而去,仗著突飛猛進的身手,他大有一擊碎天的大氣勢。
但他奔襲過去時,眼前‘聖使’微一波動,居然形散影碎。
“呃?”
下一瞬間,樓前樓後、樓左樓右,四身悠然升出的人影出現了,除了殘缺一臂的‘天魔隱尊’,另三個三為三色,紅袍、白袍、藍袍。
而且是三個禿腦殼的‘嘛師’。
不過這四個人皆一臉凝重之色,紅袍嘛師道:“此女已修成元神投影,其本尊怕在十裏之外,不愧為千年不出的聖門之使,厲害!”
“她竟能清晰感應到十裏之外的‘龍神’?”
這才是令‘隱尊’震驚的原因,那不是說龍神陳弘在她視聽之中根本無處遁形嗎?
“此女既然修成了‘日月法眸’,亦必臻達‘天視地聽’之境,想在她感知之內遁形太難了。”
“就怕我們幾個一起出手,都未必留得下她,反遭其噬。”
“三位如不恭請‘布拉赫宮’大法師?”
“勿擾,”
房內傳來了珠旦玉瑪的聲線,她道:“我師尊已在來京途中,隻不過他要先觀一眼那個‘陳青天’罷了。”
觀一眼?
怕是有機會想下手屠戮此子吧?
隻要滅了‘真龍’,偽龍才能變成‘真龍’,一手扶持起的偽龍變真龍,日後於‘布拉赫宮’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