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陣陣嘶叫聲,呂良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屋就詢問趙武怎麼個情況,他卻隻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史彌遠的管家,說是讓我去京城拜會他,老子哪有那閑工夫去拜會奸臣。”
呂良聽後臉上是青一塊白一塊的:“這還得了,你打了宰相的管家,和打了宰相的臉有什麼區別。”
雖然呂良也極是痛恨史彌遠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他的那些個心腹門人,更是做的更甚,在外麵胡作非為,強占民田,屈死官民者多不勝數。
可如今趙武打了宰相管家,就算史彌遠不計較,可誰也不保證他的黨羽不會對趙武做出什麼動作。
再說想要讓史彌遠不護犢子也不大可能,前些年他的一個家仆被朝內一三品官員當街辱罵,回頭那個官員就被罷職,這還是史彌遠不知情的情況下。
現下打的是管家,他豈有不知道的道理,這不是自掘墳墓嗎!當下呂良對趙武勸解,讓他把那管家請回來,賠禮道歉,再多給金銀。
隻有這樣才能平了那管家的怒氣,也不會為仕途之路增加一個仇家。就算想要打,那也不能是現在。
現在你隻是一個小小的知縣,兼著都統製,轄下人口不過數萬。對把持朝政數年的史彌遠來說,捏死你還不跟捏死隻螞蟻一樣。
誰知趙武聽話卻是哈哈大笑,搬回椅子,做回原位:“我說呂先生,什麼時候你也膽怯起來了,竟然要向惡勢力低頭。”
呂良一臉莊重,來到趙武下首:“將軍,這不是低不低頭的事,此事關係著將軍未來,也關係著將軍的大業。”
趙武止著了笑聲,站起身來,仰視前方,也是一臉莊重:“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先生,如果讓我為了權位,就向惡人低頭。那這樣的權位不要也罷,我寧願為一介草民,不問政事。做一個悠閑自得的平頭百姓,豈不更好。”
看著呂良還想說些什麼,趙武忙抬手打住:“先生不必多說,在打的時候,我就已想好,想要我與奸臣惡人同流合汙,那除非是先殺了我。”
事已至此,呂良也隻有歎氣作罷:“既然將軍已決,某家也不便多說什麼,隻是以後將軍要留意,別讓朝臣抓到什麼把柄。”
趙武雙手後背,走下台階,來到正堂門口,看著被扔出去宰相管家,深深的說道:“我行的正,走的明,怕個鳥。”
趙武說出這話,對呂良來說,他還始終是個孩子,就算誌向再大,心胸再闊。可官場朝堂卻不是你一個誌向和心胸就能擔當的。
但這些話,現在卻還不到言明的時候,至少趙武目前仍無法理解。呂良隻有搖頭自歎:“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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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家帶著傷勢在棗陽修養一段時間後,也不顧的還有其他要事未辦,就急急忙忙趕回臨安,向史彌遠訴說趙武的惡舉。
當初如果他好聲細語和趙武說上一說,能不能勸來趙武不說,至少這一頓軍棍是可以避免的。但因他一進去就沒把趙武放在眼裏,在也沒道明身份情況下,直接上去坐了整個棗陽隻有趙武才能坐的位置。
開口就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好像趙武在他麵前還不如個阿貓阿狗。趙武血氣方剛,豈能容得,再加上管家一開口就說是相爺的管家,讓他去京城,這才激起了趙武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