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人的大隊,呼呼啦啦來到南北酒樓,可把掌櫃的嚇壞了,清一色的軍士,上來就把酒樓圍著了。
掌櫃的連忙笑著跑出來,為首一人,雖說現在穿的是便服,但那掌櫃的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快步迎上前,恭聲道:“不知大人駕臨,有失遠迎。”一邊說,眼珠子卻在趙武身邊轉悠。
趙武回頭左右看了看,嗬嗬笑道:“別大人長大人短的了,咱現在已經被免職了,還不如你呢。”他指著身後這百十名士兵說道:“這不,兄弟們舍不得咱,特來送行,掌櫃的,還有房間沒?”
那掌櫃的一聽趙武被免職了,心裏咯噔一下:‘這麼好的知軍都要被免職,朝廷是不是瞎眼了。’
臉上卻笑容依舊,點頭哈腰:“有,有,小二,快給大人。”剛說出大人倆字,就看趙武臉色一沉,掌櫃的忙改口道:“快給趙兄弟找幾間上房。”
“噯,來咯。”門口這麼多人,早有那好事的店小二圍了過來,當聽到掌櫃的招喚,忙擠上前去,向趙武一搭手個請勢:“貴客請跟小的來吧。”
趙武回頭向站在門外的百十號人,高聲喊道:“兄弟們的情意,我趙武心領了,今趙武已被朝廷免去棗陽知軍,但仍有另外任命。眾位兄弟既然投身軍旅,理當盡職恪守,現在就散去吧,各自返回崗位。”
趙武的性格,百姓們不怎麼了解,駐外的士兵不了解,可跟隨趙武兩年多的這些駐守棗陽的士兵卻都知道。
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笑臉話,不喜歡說二遍。所以眾人聽後,也沒多說什麼,彼此互看了眼,就開始陸續散去。
看著士兵們漸漸散去,趙武這才跟著那店小二進店,行李也早已由掌櫃的喊人,提前拿了進去。跟隨店小二上樓去看房間,卻沒發現在南北酒樓不遠處的小巷子裏,有灰壓壓的一片人,他們正圍在一起嘟囔著什麼。
隻聽有一年長者說道:“剛才在軍衙各位兄弟也看到了,新來的知軍帶著不少禁軍,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隻怕他們會對大人不利。”
“嗯,兄弟是守東門的,上午先是有傳旨太監一隊數十人進入棗陽,隨後就是那穿著官袍的白小子,率三百來人進來,因為他們有朝廷軍牌,小的也隻是查看一下,未敢阻攔。”
“來者不善啊,要不我看這樣,西門那邊也沒什麼事,我來負責大人的安全。”
“熊將軍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正在商議的眾人,忙站起回望,就見一身戎裝的熊鐵,手握劍柄,麵色沉重的向眾人走來。
昨天他奉命去前往各個防區視察,剛趕回來就聽說趙武被免職,而且還被趕出了軍衙。打聽到趙武的去向後,熊鐵就直奔南北酒樓而來。
熊鐵走到人群中,環視一圈眾人,一看這東西南北四門的隊長都在這裏,熊鐵有點惱怒,但想到趙武被罷免,這口氣才沒撒在自己人身上。
“你們都來了,四門還有誰在守?”
還是那個年長的,但年紀也不過三十來歲,原是第一營的士兵,後改編,就被調防到棗陽擔任隊長,現在負責北門。
他走出人群,來到熊鐵麵前,躬身一禮:“將軍不必擔心,四門仍有兄弟在守,我們隻是聽說大人被罷免,之後軍衙又被新來的知軍給霸占了,這才率人趕過來的。”
熊鐵大略看了眼堵在巷子裏的士兵,大約有三十來人,但有一半都是北門的。北門因為接近金國,所以在那裏布置的士兵,多為老兵,其中有十幾個都在這裏,這些都是一營的兵。
眾人的心情,熊鐵也能理解,不光他們,就連熊鐵自己,也是一肚子怒火。要不是擔心趙武的安危,他就去找新任知軍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