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完新任郎官後,楊穀端起桌上的茶杯呡上幾口水,濕潤下喉嚨,又接著說道:“新皇登基已有兩年了,但各地財政一直不見好轉,可這些咱們又插不了手,那隻有先從己身做起了。”說到這,楊穀突然站起身,眼神飛快的掃過眾人。
頭都起來了,下屬還能坐下嗎!也都是隨著嘩嘩起身,雙目緊盯楊穀。隻見楊穀眼神隻瞅著一個方向,可眾人在這種場合下也不敢扭頭亂看,一顆好奇心,就隻能暫時埋在心間。
“從即日起,皇城司所有事務,能省則省,省一文是一文。但是,有一條,這省隻是在我們手中節省,絕對不可以去驚動官家,知道嗎?”
“知道。”眾人高聲回道。
楊穀口中所說的官家,其實也就是當朝皇帝,那時皇家的內侍稱官家,百姓也對皇帝稱呼官家和皇帝。百官多稱呼為陛下、天子、皇帝等。
“嗯,稍後會有兩位提點向大家交待,三衛各司郎官跟我先行離去。”
此語一出,眾人倒沒什麼反應,反而是趙武驚訝不已:‘這算什麼事?多隆重的聚議,就這樣兩句話就完了?’
他以前是在宮內翊衛當衛官,進這皇城司還是首次。自然也對皇城司的運作不了解,楊穀雖為皇城司提舉,但卻很少參與皇城司的雜務,那些小事一般都由兩位提點負責。而這最後一錘定音的才是他。
楊穀帶著三個衛的郎官出門一路走去,過了一條走廊後,卻還是一言不發,就連頭也不回一下。趙武有點納悶:‘這位到底要幹什麼?’
心裏疑問重重,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還沒開口詢問的資格,就這樣一直默默的跟隨在楊穀身後。
直到走到了皇城司門口,楊穀方才停下腳步,回首向親衛和勳衛的郎官說:“你們兩個先回去吧。”
兩位郎官,對視一眼,方才躬身回道:“是。”
楊穀不說讓趙武離去,趙武自不能離去,就這樣繼續跟隨在楊穀身後。直到來到兩頂轎子前,楊穀這才停下了腳步,轉身麵向趙武:“你即刻隨我進宮。”
“進宮?進宮做什麼?”嘴上發問,但趙武很快就想到,是不是理宗要找他。但又想想不對啊,楊穀好像根本就不是理宗的人,也不是史彌遠的人。
“你坐後麵的那頂轎子。”麵對著趙武的疑問,楊穀避而不答,反是命他去後麵的那頂轎子內。
“是。”趙武雖不明白楊穀到底要做什麼,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楊穀對他絕對是沒有惡意的,隻是不知道這目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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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薦橋,路過當年吳太後的修養宅,穿過都亭驛,過了登平坊橋,終於來到了和寧門,這個皇宮大院前。趙武忙伸手在腰間摸索腰牌,以便於通過禁軍的檢查。
可令趙武奇怪的是,這都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了,轎子依然沒有停下。待他掀開簾門朝外看去時,映入眼中的卻是另一番天地。
眼前出現的是一片湖水,令人有點興奮。
“這裏的湖水就是好看,看來有時間還是去趟西湖看看,畢竟那才是真正的西湖。”在趙武口中所說的是皇宮的人工湖,名小西湖,其景色全是西湖景色的縮影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