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在帳篷中安坐,帳篷外麵發生的事情他自然聽在了耳中,但這些事情相信有人會替自己處理好,他並不懷疑蕭平的能力。
果然,適度展現實力有助於壓製某些處於萌發狀態的野心,打也打了,紮克裏亞連屁都沒有放一個,倒是哈辛巴巴的跑來邀請入席了。
楚風不由冷笑:若是剛才示弱,隻怕現在哈辛的老臉,絕不會笑得那麼燦爛吧!他笑著走了出去,矜持的對哈辛點點頭。
“這些大食人真討厭,看上去每一個人都像那天殺的蒲壽庚!”雪瑤挽著楚風的胳膊,她對阿拉伯人可沒有什麼好印象,當年蒲壽庚導元傾宋,害得泉州城數千宋室南外宗親送命。
當年海上行朝到泉州港外,蒲壽庚閉門拒絕,雪瑤在船上看得清清楚楚,印象極其深刻。
塞裏木淖爾聞言倒是一笑,悄聲道:“若說都討厭嘛,隻怕夫君要腹誹呢,你問他那努爾嫚討不討厭?”
雪瑤一雙酶到極點的眼睛開始像蝴蝶一樣忽閃忽閃了,但楚風知道這醋壇子可打翻不得,趕緊斬釘截鐵的道:“討厭,討厭之極!”
“違心的吧?”雪瑤眉頭一挑。
“真心的,絕對真心!”楚風義正詞嚴,心頭卻在想:實在太討厭了,**小蘿莉居然口口聲聲說我是異教惡魔,哼哼,我要重重的懲罰你,遲早讓你吃黏黏怪叔叔的棒棒糖!哇哈哈哈~~
楚風一行人在後,哈辛在前,看在貝都因人眼裏,堂堂酋長大人竟然像奴仆似的頭前帶路!
上午歡宴時沒有資格進入部族大帳的平民,就小聲的議論起來:“連紮克裏亞大人,哈辛酋長也沒有這麼畢恭畢敬的對待呀!看來如今是異教徒的天下了。”
“那不是嘛!努爾嫚小姐就要被送給卡菲勒皇帝了,唉~可憐純潔的堅貞之泉,卻要被無情的玷汙……”
塞裏木淖爾聽在耳內,卻是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翻譯給楚風聽。
楚風倒是心平氣和,甚至暗自還有些得意,他早就聞到了空地上傳來的異香,美食在前,倒是不介意這些愚夫愚婦的廢話。
此前就商量定了,與其在沙漠戈壁之間穿行,還不如留在哈辛部等待大隊漢軍來迎更安全方便,現在使者已經派了出去,隻等著駐亞曆山大的蘇劉義,或者從大不裏士返回的陸猛,抑或使者在東北麵那座瀕臨波斯灣的小海港,與印度洋艦隊取得聯係。
等待的時間少則數天,多則十幾天,楚風陰險的一笑:騙小蘿莉,有的是機會!
來到燃著篝火的空地上,各自入席,其實也沒有什麼席位的說法,無非是主人哈辛居中,紮克裏亞的人居右,楚風他們在左邊,其餘的平民在下首黑壓壓坐了一大片。
沒有椅子凳子,所有人都幕天席地而坐,貴客們屁股底下多張氈毯,平民就直接盤腿坐沙地上,看得楚風一陣蛋疼:這滿地沙的坐上去,會不會往屁屁裏鑽?男的最多長個痔瘡,女的,呃……
蠻夷啊!
紮克裏亞一雙眼睛像漿糊似的黏在了陳淑楨這幾位美女身上,楚風朝他比了比中指,沒氣著紮克裏亞,倒把陳淑楨逗得嫣然一笑。
紮克裏亞得意著呢,他坐的右邊位置,正是阿拉伯人的尊位,能把東印度公司的大檔頭壓了一頭,他現在非常得意,目光肆無忌憚的瞟來瞟去,渾沒把楚風一行人放在眼裏。
那個全身裹著黑色罩衫,看上去和其他貝都因婦女沒有任何區別的婀娜身影,不知從哪個陰影角落冒了出來,湊到紮克裏亞耳邊:“主君,對方不簡單,剛才派人前去試探,幾名戰士受了都重傷,而且,我感覺擊傷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盡全力!”
紮克裏亞眼中精光一閃,他知道試探失敗,因為東印度公司的人大笑著把那幾條死狗扔了回來,但他不知道具體的情形,這位黑衣屬下繞到營地外麵才擺脫了追蹤,現在才向他彙報詳情呢。
“等會兒,見機行事,盡量探探這夥漢人的底細!”
椰棗樹在夕陽下拉出了長長的倒影,黑衣人點點頭,身形一閃,隱沒於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