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歐洲,隻是口頭答應會好好想,實際上連字典都沒有翻開過。
尷尬是謝篤之幫忙化解的,他表示在他們的國度,起名是一件非常慎重仔細的事情,又舉了例子——不過李珩其實沒太聽懂青年到底舉了些什麼。
哪怕謝篤之的語速相較來說慢上不少,但“象征祝福”後麵的那一大段長難句還是成功把他繞得大腦有點發暈。
“是生辰八字,還有一些五行相關的理論。”謝篤之輕描淡寫地開口。
李珩頓時有點理解為什麼雀斑小哥看自己的目光中會突然多出尊敬,伸出大拇指誇他厲害了。
“可是我不懂,我隻是......”他試圖向謝篤之解釋,“我本來打算查字典,或者是按八駿圖給它起名字。”
對方說得那麼嚴肅,讓他有一種人如果名字起得不好,眼前的外國人可能會大失所望的感覺。
謝思之從剛剛謝篤之麵不改色,表示名字在東方具有某種力量,和命運存在關係的時候就已經在忍笑了,聽見幼弟這麼說,一不小心,沒有憋住。
“他就是唬斯利安,讓他不要問這麼多的,你怎麼也當真了。”他一邊用中文肆無忌憚地嘲笑少年,一邊又迅速切換成異常流暢,語速飛快的英語,告訴在場唯一的外國人,自己剛剛想起好笑的事情。
至於是什麼好笑的事——他按照謝篤之剛剛的說法,隨口編了個故事。
李珩這才知道雀斑青年叫斯利安。
“難怪你媽媽跟我說你壞心眼多。”相對傳統的謝奶奶聽完故事,恨不得找一根拐杖敲他,“要是人家當真了怎麼辦。”
她倒也沒有真正去拂謝思之的麵子,直接說他在胡編亂造,而是相對委婉地告訴斯利安,這隻是在他們國度的傳說,現實中並不存在那麼神奇的事情。
然而,斯利安明顯對此那個故事深信不移,甚至用維京人的事跡佐證傳說往往和現實存在密切的關聯。
李珩又有點跟不上他還夾雜著其他語言的語速了。
“你幹的好事。”
關於傳說的討論最後以謝奶奶使勁瞪了謝思之好幾眼結束,她轉而和斯利安談論起馬場,試圖消掉對方對祖國升騰起的濃厚興趣。
在談論到這個話題前,李珩一直以為這個農場就是他們之前在視頻電話裏提到的升學禮物。
然而並不是。
謝奶奶要送給他的馬場,更確切一點說是幾乎什麼都有,裏麵甚至種了麥子的大農場其實並不在本地。
而是在美洲。
那座農場是他們去年拜訪謝爺爺其他兄弟的時候買的,說是打算換個晝夜相對均衡的地方定居。
結果沒住到幾個月,還是覺得之前住的地方好,治安也相對穩定,就幹脆雇了人管理,又跑回來住了。
她剛剛和斯利安說的,是希望讓他有空通過電話或者視頻教導一下那邊的工人,怎麼才能把馬蹄修整得更漂亮。
“不錯,二哥支持你畢業去當農場主。”謝思之砸了下舌,豎著大拇指表明態度,“看在我們關係這麼好的份上,讓二哥當副農場主沒有問題吧?”
他對農場的收益,還有一些固定的資產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隻是突然記起來那邊相對開放,持木倉合法,且允許狩獵,所以才蠢蠢欲動。
“二哥還能教你騎馬。”他說,突然覺得在人生履曆裏再添加上一項曾作為牛仔的過往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這樣一來,等他老了,他就可以很驕傲地拿出自己年輕時候的照片,特別意氣風發地告訴那些試圖在自己麵前逞威風的小夥子們,他們和自己比起來還差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