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我讓他這麼做的呢!一在路上我可是有問過中也覺不覺得累、需不需要由我來開車之類的問題,還問了好幾遍,是他自己說不需要的嘛!而且車是中也的,方向盤也在他手裏,隻要他不願意把方向盤讓給我,我又不能把他從駕駛座的位置提走。再說了,我對他的車也不是很熟悉。”
對於這種貴到光是看一眼價格都能讓她感到窒息的豪車,花見完全不敢亂開。要是一不小心弄壞了,那可就糟糕了,說不定把整個人賠給中也都不一定付得起維修費——雖說中也肯定不會要求她賠償就是了。
不過,因此而產生的負罪感可是很糟糕了。
為了避免錢包大出血加良心不安的折磨,花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亂開中也的車比較好。
也就是說,她這一路都沒有擔任司機的重責,也是有理有據的。
正在捏著丸子的中也走到花見身邊,湊近她的耳旁,悄聲說道:“你廚藝比我差那麼多,還是別來搗亂了。乖。”
他顯然是故意這麼說的,連話語的尾音都帶著幾分笑意。
這話當然是惹惱了花見。她氣惱地瞪著中也,氣得都不想同他說話了,隻重重地“哼”了一聲作為回答,而後便故作賭氣地離開廚房回到了客廳,懶洋洋地往榻榻米上一躺,陪著外婆一起看情情愛愛的無聊肥皂劇。
兩隻毛茸茸也走出了貓包,乖乖地做在客廳裏,不去別處——它們對這裏也算是有點熟悉了,因而無需再進行好奇的探索。
哲學家恰好坐在母親的身邊。母親輕輕撫摸著哲學家的小腦袋,感歎似的說:“今天你爸爸居然主動提出做飯,這可真難得。”
“唔……確實是。”
平常他是不怎麼做飯的。原因之一,是因為他不喜歡做飯。原因之二,是因為做得也不怎麼樣。很顯然,是後者的原因占比較重。
花見忍不住想,今晚的這一頓飯,可能還是得由中也完成才行了。以父親的能力,大概得要等很久,才能讓他們吃上飯吧。
想到這裏,花見不禁歎了一口氣,可才歎到一半,橘子汽水就蹦躂著跳到了她的胸口。驚人的重量壓在身上,花見的歎氣聲瞬間變成了沉重的哀嚎。
出於報複心理,花見毫不猶豫地抱住了橘子汽水,用雙臂緊緊地將它桎梏在自己的懷中,無論它怎麼掙紮也不鬆手,還不停蹭著它的臉,氣得它嚎叫不止,然而依舊沒能讓花見鬆手。
借著餘光,花見能看到母親正垂眸望著自己,似是在笑似的。
她以為母親是在笑橘子汽水,但其實她是在對自己笑。
忽然,花見聽到她說:
“你和小中之間的關係,感覺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嗯?”花見不解地眨了眨眼,“是嗎?”
“是啊。上一次你和小中一起來的時候,雖然你們表現得很親密,但總覺得你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愁苦著什麼似的。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這件事,現在能看到你重新露出輕鬆的表情,我很高興。我也很高興你能和小中一起回家來。”
母親的話語一如既往的溫柔,聽得花見竟不禁湧上了一陣淚意。
她摸了摸鼻尖,笑著搖頭,說:“之前我和中也之間存在一點點小誤會,不過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所以也就沒有心事啦!唔……對了。最近我搬到他那裏住了。”
同居這件事,其實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他們已經在一起住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但為了解釋起來方便,所以她才說是最近了。
不管怎麼說,她都不好意思把情人這件事告訴母親啊。
“是嗎?這也很好。”母親仍是笑得溫柔,“小中看起來像是很會照顧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