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懷疑,自己的父親到底有沒有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

但就算她這麼想,謝贄這麼想,大部分人還是會相信白巽就是叛了國。

但是,這個人沒有信。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相信白巽,她應該根本就沒有怎麼接觸過父親才對啊……

李子酬想,白清揚曾是京城第一才女,而謝贄是後來輔助白清揚登基的第一功臣。能夠培養出這樣優秀的人才,白巽怎麼也不能是勢利庸俗之輩。

通敵叛國?他沒有理由去做那種事。

白清揚是美強慘,落魄的家庭背景隻是原作者的設定之一。

李子酬當然不能把自己想的說出來,她說:“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朕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明明是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無理取鬧。

白清揚沒忍住低頭笑了笑。

冷淡之人的笑容,像是給黑白的水墨畫染上了鮮豔的色彩。

李子酬愣了愣,她甚少見到白清揚的笑容,這應該是……她發自內心的笑吧?

“陛下。”

“啊?”李子酬回過神來。

“謝謝。”

“……”李子酬木然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楊得瑾你聽到了嗎?!白清揚跟我道謝!

白清揚抬眼,見李子酬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還在那人手中。

“那個,手……”她輕輕地轉了下自己的手。

“……”李子酬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還拉著人家之後趕緊鬆了手,“啊不好意思,失禮了。”

白清揚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她。

李子酬本來是要把白清揚送回玉衡宮的。甩開了宮人,隻有她們兩人站在寬闊的宮道上。

也許……她是說也許,這一世她能跟李酬做上朋友。

白清揚現在麵對著李子酬已經全然沒有了麵對李酬時那樣戒備和警惕。

李子酬從水中救了自己,在朝堂上維護了自己。

她白清揚的信條是凡事必報,她不會忘記她對自己的好,她想跟她結交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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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吧,本王要去查查這件事。”楊得瑾有些著急,她想快點追上李子酬。

在這件事情上,李子酬在百官麵前樹立了一個不好惹的形象,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還博取了白清揚的好感,應對方法簡直是完美。

然而李子酬大動肝火,作為好友,楊得瑾要去關心一下她的情緒狀態,順便跟她探討一下這件事的詭異之處。

“下官要說的就是這事,”謝贄趕緊叫住楊得瑾,“殿下,借一步說話。”

楊得瑾看了眼周圍,點了點頭:“好吧,先出宮。”

“朝臣們突然要求陛下召男寵,謀皇嗣,不出意外是有人暗中攛掇,借以逼迫陛下……”謝贄看著她說道。

楊得瑾不知道她想說什麼,隻覺得這場景十分相似,她搶先說道:“不是本王做的!”

謝贄卡了一下,眼神中略微有些無語,她當然知道不是瑜親王做的。

煽動群臣讓女帝誕下皇子,順帶中傷白清揚,這麼做對瑜親王究竟有什麼好處?

謝贄解釋道:“下官知道殿下行事光明磊落。我是想說,今日朝堂之事並非空穴來風。事實上,有關皇後娘娘媚君禍國的言論,下官月前的時候就有過耳聞了。”

楊得瑾頓時倍感驚訝。

月前,那不都是曲江宴之前了嗎?這麼早就有流言傳出來,她怎麼一點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