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贄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而破案的功勞就當做個順水人情送了裴煜,有了這層關係,之後司法部門之間也好來往。
那些被誆騙的信徒們可不能就這麼放了,雖然嚴格來說,他們算是受害者,但謠言之所以能夠甚囂塵上,他們可脫不了幹係。
楊得瑾幾人今天要是沒有把這些人給控製住,明天大成教神諭的內容就會傳出去。
到時候楊得瑾得了正統的名號,李子酬雖然不會搞自己,但保不準那些朝臣不會借機生事。
所以楊得瑾命人一個一個核驗身份,寫下名單,給李子酬送份大禮。
“呼——天亮了。”楊得瑾走出甬道出口,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在地宮裏鬧了一個晚上,沒怎麼注意著時間,此刻呼吸到了外界的新鮮空氣,竟覺得有種奇妙的割裂感,仿佛隻過了一瞬一樣。
原來過了整整一夜啊。
“是啊。”謝贄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
楊得瑾打了個哈欠,這些天她嚴重缺覺,查案的過程中不覺得,案子破了之後便覺得困頓之極。
“事情結束了,咱們回去休息吧。”楊得瑾伸著懶腰說道。
謝贄直直地盯著她:“你沒有覺得你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謝贄的語氣驟然變硬,像是在對著陌生人說話。楊得瑾伸展腰身的動作一頓,呼吸一滯,直覺不妙,小腦瓜暴風式地回想先前的計劃和行動。
做錯了什麼?
有……嗎?
謝贄看楊得瑾眉頭緊皺,黑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半天沒有吭聲,便知道這個人根本想不出來。
她歎了口氣,緩了緩語氣:“下次行動前要告訴我。”
楊得瑾一愣,對方用手握住自己的手腕。
“至少要給我帶個話,不然我找不到你。”
楊得瑾這次行動沒來得及告訴任何人,她甩開了後麵跟著的所有奉命保護她的人,甚至都沒給李子酬傳個信。
好像確實是有點草率了,她也知道這樣做有多令人擔心。
楊得瑾乖乖點頭,不狡辯:“好,我錯了。”
謝贄頷首,停了兩秒,才慢慢鬆開她的手腕。
遠遠觀望的裴煜: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好怪哦……
他總覺得謝贄對瑜親王有些過度的保護和在乎,但瑜親王……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呢。
他其實早就覺得疑惑,為什麼瑜親王會和刑部侍郎一起跑案子,好奇怪的組合。
不過這會兒見謝贄放開了楊得瑾,裴煜也不躊躇了,找準時機上前搭話。
“王爺,這些人我就先帶回大理寺了。”裴煜一邊小心翼翼地瞅著謝贄,一邊對著楊得瑾說,“您和謝侍郎也趕快回去吧。”
“皇陵這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女皇陛下那邊很快就會知道的,別讓她逮到你們現行。”
楊得瑾:“行,有勞裴少卿了。”
裴煜拱手:“哪裏哪裏。”
“對了。”楊得瑾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蒯大哥呢?”
“那個蠻子……”
“說誰蠻子呢!”蒯剛突然出現在裴煜身後,剛好聽到那句蔑稱,凶惡地瞪了他一眼。
裴煜嚇得心裏一突突:“……”就說你怎麼了?!
嚇死他了,跟個鬼一樣!!
楊得瑾見他褪下了偽裝用的鬥篷,露出一身勁裝,左手還拎著一個人的後衣領。那人看上去還很年少,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理虧的模樣。
“蒯大哥你這是……”
蒯剛:“這是咱們幫派裏的那個混小子,拿了錢給這□□,你可真行啊你!”說著另一隻手還重重地敲了敲他的頭。
那少年被蒯剛逮住,也不敢反抗,隻能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