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昏暗寧靜的環境下,她像是放下了防備,顯露出她本來純真的一麵。

李子酬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白清揚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遲疑道:“這……”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省去那些虛禮,你覺得呢?”因著是黑夜裏,李子酬聲音壓低,顯得有些蠱惑人心。

白清揚不知想到了什麼,攏了攏被褥,悶聲回答道:“那我……盡量,李……酬……”

李子酬頓了一下,默然不語。

“陛下?”白清揚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沒聽見。

“沒……皇後要是不習慣的話,可以不用勉強的。”

白清揚有些拘謹,直呼李酬的名諱,她通常都是帶著滿腔的憎恨。但現在,要對著這樣一個人喊那個名字,總覺得違和感十足。

“臣妾……我可以練。”

白清揚還不信邪了,區區一個李酬還能給她產生心理陰影?

笑話。

“你還是別勉強了,”李子酬笑說,翻了個身枕著腦袋,“皇後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吧,怎麼舒服怎麼喊好了。”

白清揚看著李子酬的後背,哦了一聲,沒再作聲。

而背對著白清揚的李子酬,神情卻不像語氣那般輕鬆,她凝著眼眸,許久才閉上眼睛。

她聽到了,白清揚喚她李酬。

但她不是原身,也不叫李酬,真的太違和了。

李子酬沒辦法說出來,她的遭遇對於古代人來說太過匪夷所思,有誰會信呢?

這是兩人無法打破的隔閡。

算了吧。

也許是一天下來真的累到了,沒過多久李子酬的思緒便沉入夢鄉。

夜裏靜謐,耳邊除了清淺的呼吸聲,就隻有窗外夏蟲的低鳴。

睡不著的反而是白清揚,她今天受的刺激有點多,此刻身邊又躺了個李子酬,叫她如何入眠?

大雁之禮,同枕共眠。

她應該是沒有那個意思,可自己……沒辦法不多想。

“誒……”黑暗中,有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不該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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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李子酬的聲音將白清揚拉回現實,“你沒事吧?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

李子酬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關切,白清揚微微頷首:“嗯,我沒事。”

謝贄自從那次被宣到飲冰榭的時候,就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同時還有一種詭異的“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坐立難安感。此刻看兩人挨得這麼近,雖然隻有寡言少語幾句話,卻隻覺那種怪異的氣氛感更加強烈。

娘娘……果然是重新得寵了吧。

白清揚與謝贄視線重新交彙。

謝贄:你跟她……

白清揚:少問。

謝贄:我隻是想知道……

白清揚:不重要。

謝贄:可是……

白清揚移開了視線。

謝贄:……

兩人眼神交流李子酬都看在眼裏,但她隻敢在心裏開麥:差不多得了,不是要說案子的事嗎,到底說不說啊?

“咳咳,謝愛卿,你繼續說。”

謝贄連忙應道:“啊是,臣遵旨。”

小窗結束,三人打開了群語音進行交流。

謝贄簡單說了查案的經過結果,讓身在皇宮的兩人基本了解到了這兩天她跟楊得瑾一起經曆過的事。

“原來如此,用魔法來打敗魔法。”李子酬點著頭喃喃說道。

她真是服了楊得瑾了,這種鬼主意也想得出來?沒事找事,也真虧幾個人都能陪她玩。

戲弄麻瓜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