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提不起一點堅持或反抗之心了。
梁有康哆哆嗦嗦地承認了自己殺害妻子劉純欣的全部事實。
這些話也將作為推翻此案,重新審理和定罪的呈堂供詞。
在認罪期間,他也有過一瞬間的猶豫和掙紮,想在某些細節上加以隱瞞,以此來為自己減輕點罪名。
但被顧之桑冷淡的視線掃過,剛剛被‘搜魂’時那種恨不得讓他直接昏過去的痛苦,又摧毀了他想要耍弄小聰明的膽子。
當仡遼蟬問道梁永康為什麼搬家到此處時,他顫聲說道:
“那個賤……劉純欣死了之後大師都做法鎮壓她了,她還是不安生。”
最開始的時候,梁有康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對所謂的厲鬼索命也嗤之以鼻。
劉純欣的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在湖水裏浸泡了好幾天,屍體腫脹,被啃食得不成樣子。
之前掙紮時她的指甲縫裏或許殘留過一點梁有康的皮膚組織,但現在也完全被水衝沒了。
法醫鑒定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梁有康就成功地逃脫了嫌疑。
因此他心中更加有恃無恐。
在那位雲遊大師提出要做法鎮壓亡妻的怨氣時,他很不以為意。
由於村裏附近的人都很相信這大師的話,梁有康也急需一點‘好名聲’,進一步洗刷自己的嫌疑和罪名,所以他欣然同意了那雲遊大師的話,任由對方呆在妻子的靈堂中做法三天。
期間靈堂附近惡臭熏天,梁有康在靈堂外遠遠地看過一眼。
他隻看到沒有封棺的棺材中,劉純欣腫脹發紫的一點身體,當即又惡心又覺得有點瘮人,匆匆離開了。
後續封棺下葬的全過程,他也沒有參與。
劉純欣下葬,趙混子被抓之後,梁有康就覺得自己徹底安全了,但他仍然忍受不了村裏人們用可憐和揶揄的眼神偷看自己,在背後編排自己。
無論他走到哪裏,他都覺得這些長舌村民不懷好意。
最終他帶著那筆‘賠償款’搬到了市區,辭去了工地搬磚的工作,租住了一棟兩室一廳。
用著妻子的‘賣命錢’花天酒地了幾天後,某天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梁有康半夜回家時,覺得身後冷颼颼的。
在電梯間的時候,狹小空間裏的電梯燈滋滋啦啦響著,忽明忽暗。
梁永康罵了一句物業,結果忽然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看到了自己麵前鐵製的電梯門壁上,映襯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白森森的,唯有一頭亂蓬蓬的長發烏黑得清晰可見,擋住了臉。
他當即被嚇得酒醒了,雙腿發軟。
因為他清晰記得自己進入電梯的時候,裏頭空無一人,隻有他自己。
緊接著他感覺腳邊濕漉漉的,一低頭就看到電梯就像進了水,四麵八方的角落都水津津的。
再一抬頭,電梯壁上的森白倒影也不知何時抬起了臉,明明是有些模糊的朦朧畫麵,可在梁有康的眼裏卻是那麼清晰,那麼可怖!
那白影的頭發下,是一張青紫色布滿了斑駁的臉,半邊腦袋殘缺一塊,頭發身上看著都濕答答的,像剛從水中出來;
唯有那雙黑紅扭曲的,滿含怨氣的眼睛,死死盯著梁有康。
梁有康認出來了。
這是早該死掉的劉純欣!
恰逢這時電梯到達了樓層,叮咚一聲開了。
梁有康被嚇得屁滾尿流,扶著把手踉踉蹌蹌跑了出去。
當天晚上饒是他找了點佛經和護身符咒誦讀,可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夢到了來索命的劉純欣。
接連幾次之後他精神萎靡不振,想到這高樓每天早上一起來,就能從窗戶看到點‘神女湖’的風景,懷疑是自己總夢到鬼魂索命有距離湖水太近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