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晏承無法言語,也不能動彈,顧之桑忙上前兩步。

剛一湊近,她便感覺到晏承身上濃鬱的陰煞之氣,麵前的青年被打通了幾處穴竅,瘋狂彙聚著四麵八方的陰氣。

這種被陰煞侵蝕筋脈血肉的疼痛,讓習慣了常年受苦的晏承也出了一身冷汗。

待顧之桑破開他身上的禁錮咒術,以及禁言術,虛脫的青年向前一仰,被眼疾手快的顧之桑一把撈住。

“你沒事吧?”□思□兔□在□線□閱□讀□

掌心剛接觸到青年的肩膀,顧之桑便抿了唇,她順勢抓住晏承的一隻手臂,與其掌心相貼。

肌膚接觸的瞬間,幾乎要把晏承筋脈撕裂的,瀕臨崩潰邊緣的陰煞,就像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盡數被顧之桑化解,吸收。

其中夾雜著的雷火之力,淬煉著顧之桑的骨骼,相當於為她鍛體了。

大約十多分鍾後,晏承身上失控的陰煞終於被穩在了失控線以下。

他發白的薄唇也有了淡淡血色,緋衣如火,襯著如玉的麵孔和削直的鼻尖,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容色姝豔的男鬼。

湊近了瞧,再上手接觸了兩下,顧之桑便明白第一眼看到蓋著紅布蓋頭的‘新娘’有哪裏違和了。

晏承身形修長,幾乎有一米九,坐著時也比較高挑。

他穿衣顯瘦,但顧之桑把脫力的他撈起來時,能清晰感覺到青年薄薄嫁衣之下的,是寬肩窄腰。

他肩膀和手臂的肌肉都鼓鼓囊囊,但並不誇張,腰腹部的肌肉也韌而緊實。

著實不像個代嫁的女郎。

“桑桑……”

晏承太久沒飲水,嗓音低沉微啞,下意識喚了出來後兩人都是一愣。

前兩次見麵的時候,他都是西裝筆挺,眉眼如玉,一派疏離又公事公辦地喊著‘顧大師’。

好在顧之桑隻是愣了一下,沒有多想什麼,應了一聲問道:

“你怎麼會……”

怎麼會一襲嫁衣紅蓋,被禁言禁身綁在這間空無一人的屋子裏?

晏承明白顧之桑沒問完的話裏的意思。

自己近乎脆弱,出糗的一麵,都被在意的人看到,這讓本就自尊心強,性情內斂的青年更難以接受。

他耳根的緋色就沒有消下去過,反而愈發深重。

顧之桑瞥了一眼,裝作看不見的樣子詢問:

“不是玄門的人帶你進來的嗎?他們人呢?”

提到玄門,晏承眉眼間帶了些薄怒,無奈道:

“我們的確是一起進來的,那位玄門的前輩口口聲聲說此處的陰魂不足為懼,但沒抵擋多久他們便全都淪陷了。”

據晏承所說,他被帶走的時候正在家中處理公司業務。

家中的大陣發出警報後,他一抬頭便發現麵前站了個長眉老者,神情傲然一句解釋都沒有,便把他帶走了。

這一路上那些人對他也沒太多好臉色,不過晏承已經習慣了玄門的人將他視為洪水猛獸;

誰承想到了地方後,那玄門的老者竟要讓他作為陣眼,去吸收村外的陰氣。

為此保護他的靈組小分隊,還和玄門之人起了衝突。

但那老者根本不聽,剛愎自用就這麼帶著一行人闖入了這個村子裏。

剛一進去,便被成百上千的厲鬼團團圍住。

那時晏承的身體還處於被打通了穴竅,正在瘋狂吸收陰煞的時候,把他搞成這樣的老頭忙著應對四麵八方的百鬼,根本無心給他閉合穴竅。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那些同他一起進入村子裏的靈組,玄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