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歎惋嘩然。

如果說肖家女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被黑霧所害;

而它屠戮村名的行為,又反過來為黑霧製造了數百亡魂,這豈不是為自己的仇人辦事,還落下一身孽力即將遭到天罰!

鬼眾中有對其遭遇懷著惻隱之心,又或是認為肖家女心態扭曲也是被黑霧謀害,情有可原的鬼,紛紛出聲為它說話求情。

但顧之桑從始至終沒有放下持著木劍的手肘,周身提著不容忽視的‘氣’:

“我不否認你的遭遇值得同情,但你犯下的罪孽也太深了。”

“倒賣人口的盜墓賊和買賣方有罪,可你屠戮無辜村民,禁鎖吞噬外來玄師,他們的冤屈又該找誰訴苦;

這一筆筆罪孽同樣無可辯解,你必須付出代價。”

顧之桑語氣微微頓,肅聲說道:

“隨我前往地府伏法認罪,才是你唯一還有一線生機的可能!”

話音落下,她握緊的木劍劍身一閃,就像疊了一層符文金光。

肖家女聞言神情癲狂,周身鬼氣暴漲:

“罪孽深重又如何?隻要能親眼看到那群畜生遭報應就值得!我被害至此,受了這麼多折磨,就算下地獄也要拉著他們一起!”

“道不同不相為謀,擋我者死!”

對滿懷怨恨的女鬼來說,為了能破開結界,能向肖家的惡毒親戚尋仇,它已在黑霧的驅使和刺激下不擇手段,付出了太多代價。

譬如拋棄良知,底線等等。

''殺肖家人’這件事,已經成為了它心底唯一的執念。

如果連此事都放棄了,那它之前受的苦,殺的人,造的孽就成了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笑話。

它以為顧之桑還要遊說自己,身形一閃直接朝著不遠處的漆紅小轎撲去,五爪鋒利如鉤,想要將裏麵的晏承一爪封喉,攝取魂魄。

早有準備的顧之桑提劍而上,斜封住肖家女的突襲後,也顧不得轎裏的晏承會不會受傷或難受,一腳踢在紅頂小轎突出的抬木上,把轎子踢出數米之外。

由於她身上帶著正統的道家正氣,對陰間鬼魂來說本就是天克地衝,稍稍靠近就容易被傷到;

徹底失去理智的肖家女更是怨氣深重的大鬼,但凡被它碰到的魂體都會被撕個粉碎。

為了不受波及,周遭吃瓜看戲的陰魂早早退出百米遠。

有地府牌手機的鬼魂將其拿出,激動不已地‘哢嚓哢嚓’合影,發布到了陰間版大眼仔上。

<地府頂流顧之桑現身‘焱小地獄’附近,疑似營救被大鬼捉走的陽間嬌夫。>

<直播下注,‘人間神算子顧使者’和‘七天煉成鬼王身’的大鬼對打,勝負輸贏?>

消息一經傳出,頓時引起了地府全網關注及熱議。

一半陰魂在乎的是晏承長什麼樣,在扒他的身份。

另一半陰魂則在下注。

押顧之桑贏的票數水漲船高,沒幾分鍾就從百萬數破了千萬,還在飆升。

肖家女的目標明確。

它知道晏承是沒有道行和能力的凡人,勢必會成為一個弱點;

於是它認為隻要對晏承下手,就能讓顧之桑處處受製。

同時晏承的體質聚集陰煞,隻要能吞噬了他,自己便會道行暴漲,哪怕是正兒八經的陰差來了也有鬥上一鬥的能力。

以肖家女可以想象到的極限,它覺得顧之桑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年輕的人,不可能強過地府無常。

隻要先吞晏承,它便能輕鬆擊潰顧之桑。

一眼看破它打的算盤的顧之桑輕輕冷嗤,眼底金環不減,氣勢拔高。

當肖家女的魂魄距漆紅小轎不足一米距離,紅轎的布簾被冷瑟如刀的陰氣吹得向後大開,露出裏麵麵如冠玉的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