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比任何時候都要靠近,彼此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沈皓長望著她纖長的睫毛,還有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喉結滾動了一下,卻也沒急著喝下。
寧妱兒知道,他是在等她先喝。
她含笑著將酒杯拿到唇邊,在準備喝下的瞬間,她落了一滴淚,身前的另一隻小手,忽然落在沈皓長搭在膝頭上的手背上,嬌柔地低低道:“王爺,我害怕……”
寧妱兒這雙小手白嫩細滑,酥軟無骨,纏在沈皓長指節的時候,他臉頰瞬間染了一抹紅暈。
“你怕什麼?”沈皓長咽了口唾沫道。
寧妱兒垂眸看向酒杯,“王爺不要怪我,我、我從未喝過人的骨粉,我是當真害怕,我並不是害怕婆母,我隻是,隻是……”
小姑娘睫毛上染著濕意,一雙眼尾微紅,飽滿的唇瓣輕輕顫著,看著便叫人心生憐愛。
其實第一次喝的時候,沈皓長也是有些怕的,但後來次數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沈皓長不知不覺也軟了語氣,“有什麼可怕的。”
說著,他垂眸抿了一口,笑著對寧妱兒道:“你看,喝下去不會有任何事的,我都不知喝過多少次了。”
寧妱兒小手不經意抖了一下,想要抽回去的時候卻被沈皓長反手按在腿上。
“來,我們一同飲下。”
寧妱兒愣了一瞬,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在此刻崩潰。
她哭聲不再克製,淚流滿麵地衝麵前的男人求道:“王爺,我不想喝,我真的不想喝,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沈皓長的耐心也在這一刻被磨沒了,他剛一開口要斥責兩句,便見寧妱兒忽然將杯裏的酒朝他麵上潑去。
酒水潑濕了沈皓長麵容,還有一部分落在他口中。
沈皓長登時便惱火了。
他惱的不是寧妱兒用酒水潑他,而是這酒中是有他娘親的骨粉,他氣寧妱兒對他娘親不敬,便蹭地一下將寧妱兒拉起來,摔在身後的床榻上。
他隨手抹掉臉上的酒水,立即欺身壓上,很快便將身前胡亂掙紮的一雙手腕緊緊拷在手中,眉眼猩紅地朝她喊道:“你與沈皓行也是這樣麼?”
寧妱兒聲淚俱下,不顧一切地用力掙紮,“不,他不會這樣對我,不會的……”
這張小嘴果然說不出什麼動人的話來,沈皓長正打算將那兩瓣紅唇堵上,心髒卻在此刻忽然疼了一下。
他蹙了蹙眉,沒有理會。
然而下一刻,一股劇痛席卷全身。
沈皓長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鬆開寧妱兒的手,狠狠掐住她脖頸,“賤人,你給酒裏下了什麼?”
疼痛與窒息感讓寧妱兒無法開口,沈皓長的手指越收越緊,在寧妱兒意識已經開始潰散的時候,脖頸上的束縛倏然鬆開。
沈皓長重重的倒在身側,口鼻中漆黑的鮮血隨之溢出。
第四十八章
原來,那個夢是真的
寧妱兒如若將死的魚被丟入水中, 渙散的意識瞬間明晰,她大口喘著氣,手忙腳亂將壓在身前的人推開。
隨後又艱難地撐起身, 這才意識到沈皓長沒有任何反應, 一動不動地倒在那裏。
寧妱兒朝沈皓長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慘狀令她又是倒吸一口冷氣, 忙不迭從床上翻身下來。
她不敢再多看一眼,一麵將頭偏過去,一麵抬著顫唞的手臂將床帳拉上,徹底將那片慘狀遮住。
魯王府她不能留了, 若被人發現她將沈皓長害死,那她也會必死無疑, 便是此刻再驚再懼, 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若夢中景象皆為真,那至少證明她今日是能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