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腹誹男人是個典型神經病的某女霎時呆愣住,眼珠子瞪得堪比銅鈴,眨也不眨的將男人那張臉往記憶中那個少年對比,那一瞬間,她忘記了方才還在說對方的壞話,忘記了已經踩中地雷,隻是不敢相信的喃喃道:“真的……有點像!”
哦不,不做對比不知道,兩個人幾乎一模一樣,可以說記憶中那個男孩的影子早已模糊,但看著駱炎行的臉,那個影子倒是慢慢清晰起來,一樣高傲的性子,一樣碧綠的眼睛,一樣的黑頭發,不對不對,哪裏不對?
垂眸驚愕的看著地麵,突然眼前一亮,那個少年頭發不是黑色的,絕對不是黑色的,她清楚的記得第一眼看到他時,誤以為是外國人,所以才會多看幾眼,繼而出現了那麼多麻煩,太遙遠了,加上看駱炎行過多,理所當然把那個少年形容成了黑頭發的。
其實心裏潛在的早已將這兩人合為一體了,隻是自己沒發現而已……
但金發是事實:“你的頭發……不是金色的嗎?”怎能黑得這麼徹底?該不會誆她吧?
駱炎行冷哼,她還記得呢,好歹也是故人,如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也不合情理,危險的眯眼道:“這才是本相!”偏開臉,即便看不見,也不想麵對著對方。
程七恍然大悟,那時候是染的?一直以為永不會再出現的人,突然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任誰都會激動一番,雙手緊緊抓著男人的雙肩硬給板正,大次次盯著那張臉,試圖看出有什麼不同,天啊,那個少年居然是駱炎行,她這輩子最憎恨的人,老天爺,幹脆打個響雷劈死她吧,居然讓她救了一隻白眼狼。
如果當初她任由他失血過多,那麼飛雲幫也就不會是這般情景,說起來,不過是她自作孽不可活,當初明明有那麼一個殺他的好機會擺放在眼前,她卻沒有珍惜,她想對上天說三個字,坑爹啊!
現在好了,人家勢力這麼大,想殺不可殺,龍虎會隨便動動手指,她就無處藏身,打落牙都隻能往肚子裏吞,明明恨不得咬斷他的喉嚨,還得充當孫子,繼續將對方當祖宗供奉,這尼瑪,老天您可玩大了。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時隔十七年,還是這麼令人討厭,想甩掉的麻煩,又他奶奶的回來了,差點給她搞的死無全屍,對著男人的臉左看右看,這他媽就是生來克她的,十七年前好不容易甩掉,這倒好,更強大了,一回來就給搞進監獄五年,冤孽啊冤孽。
跟出來的大群人手裏紛紛拿著砍刀,隨手抄起的椅子抗在肩頭,連莎莎都精神百倍的手持手槍,對麵就三個人,看完駱炎行,目光自然就落到了那個一直斜倚在樹下的邱浩宇,忘記了曾經的傷痛,瞳孔內流露出驚喜:“小八!”後拉著盧冰的袖子興奮的指著男人道:“是小八,是小八啊!”
不對啊,他來幹什麼?完了,是記得還欠他一千三百塊的,姐姐還沒發她工資,而且自從找過他以後,姐姐便不給她零花錢了,怎麼辦?一定是來要賬的,她沒有那麼多錢啊。
邱浩宇恨不得過去將女人的嘴直接縫合,她不嫌丟人,他還嫌呢,暗暗咬牙,現在是想隱瞞都不可能了,這群人怎麼就這麼討厭呢?程七這樣,身邊的個個都是這樣,沒一個正常的,長得本就亂七八糟,不入流,做為還如此拿不上台麵。
麻子看了邱浩宇一眼,直接向後倒去,若不是兄弟們眼明手快,唯恐真要狗吃屎了,小小小……小八?莎莎所謂的小八就是……邱浩宇?真的假的?這邱浩宇可是龍虎會首屈一指的人物,莎莎居然嫖的就是他?
東方銘和盧冰也是目瞪口呆,腦子紊亂,今天的衝擊太大了,駱炎行就是七姐當初所救的那個傻帽,莎莎嫖的是邱浩宇,老天爺,還能有更刺激的嗎?
老天爺仿佛聽到了他的話……
程七這裏做了幾分鍾的思想鬥爭後,才發現男人此刻並未對她有任何的感激,反而她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這點,她能理解,任誰聽到被某某在背後說壞話心情也好不到哪裏,而她,說人壞話卻被當場抓包,當即窘迫不堪,當然,她不會表露出來,那隻會承認自己做錯了。
道歉是個好東西,但是她不這麼認為,因為一旦道歉,就真代表你錯了,說什麼道歉了對方會原諒你,且!說得好聽,原諒隻不過是嘴上說說,心裏隔閡將無法消除,所以,她不懂道歉怎麼寫。
心裏開始打鼓,她總算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一直沒真搞過她了,為的不就是當年的救命之恩嗎?這下好了,導火線被她自己點燃,餘下……可以說就在今日,飛雲幫將會在世界上消失,唯一的辦法就是消除他的殺心。
一個黑社會大哥,應該不會明知對方是個騙子,卻還要去相信她的話吧?不過有時候也是有那麼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可能的,既然有零點一零一的可能,她自然不會放過。
駱炎行見女人一直不說話,又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幹脆掉頭就要走。
程七哪能讓他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放他回去找一幫人來滅她?想得倒美,立刻拉住其手腕,看看手下們,往角落裏拉:“我有話要說!”尼瑪的,眼睛什麼時候好的?不是瞎子嗎?哎!奇跡這個東西,你還真不能不信。
駱炎行來不及反應便被拖走進了犄角旮旯裏,冷漠的抽回手:“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可說的!”他要再相信她,就真是名副其實的傻子了,見鬼的,腳生了根一樣,無法抬起。
程七見他並沒離去,知道事情真他媽還有旋轉的餘地,多的話也不說,直接掀開衣擺,冷靜的抓過男人的大手貼上側腰。
“你幹什麼?”駱炎行沒想到女人這般大膽,雖然做出過強暴男人事件,可他相信,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然而指尖碰觸到的不光是如絲肌膚,還有某種類似愈合的傷疤極為凸顯,或許是想了十七年,或許是曾經好歹也相處過兩個月,還是沒有立刻收手,細細的描繪著那道不算淺的痕跡,劍眉逐漸並攏:“怎麼回事?”
“剛才不過是為了麵子才那麼說的……”程七開始進行著自我辯解。
駱炎行自然不會信,幹脆也懶得聽,繼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疤痕幾乎有他的半個小指長,且還是在腹部的位置,按照縫合的密度來看,深度相當駭人。
程七壓低聲音,深怕隔牆有耳,眼神無比真切:“為你挨的那一刀!”尼瑪,這慌撒的,連她自己那老臉都忍不住泛紅了。
駱炎行卻沒有感動,反而滿頭黑線,訝異女人的臉皮還能再厚點嗎?倒要聽聽她怎麼個編法。
某女蹭了一下鼻子,無所謂的笑道:“不過是被捅一刀而已,啊!說起來,也是我自己傻!”滿臉的自嘲:“又不認識,犯得著拚命嗎?還老想吃什麼袖子,我他媽長那麼大還沒吃過柚子呢,那老不死也夠恨的,一個柚子而已,愣是拿著刀追了我兩條街,威脅我不放手就動刀了,我是誰?會被他嚇到嗎?為了個柚子殺人,可笑,於是老娘狠狠就咬了他一口,媽的!”衝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還真他媽給了老子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