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聲看了看臨街全然陌生的街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再看了看眼前的人,低聲問:“因為昨晚我跟你說要來錫定?”
儲欽白把旁邊的兩束白菊拿一束遞給他。
“我猜到你到這裏第一時間就想要去看看。”儲欽白看他把花接過手,才緩緩說:“之前去吉城,你說想一個人走那一趟,我答應了,因為知道你當時心緒肯定很複雜,需要自我梳理。但這次不同,祭拜父母,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去。”
周聲緩了緩,看著手裏的白菊。
“謝謝。”他說。
儲欽白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還客氣上了,找時間補個婚禮吧。”
“婚禮?”周聲驚訝突然說這個。
儲欽白挑眉,“好歹要名正言順,也得讓爸媽放心。你父母要是知道我平白就搶了他們兒子,以後每一年祭拜,我豈不是都得心虛?”
周聲笑了笑。
他其實不在乎什麼形式。
有人把這種事放心上,說著為了讓父母放心,周聲就覺得此行多了項任務一般,是真的想把身邊這個人帶去給他們見一見。
車停在山腳。
吏山規劃後,修建了石梯。
周聲已經找不到任何熟悉感了,找不到那年老家的親鄰一起上山的路,找不到和順子一起扯過的雜草叢,看不見那片鬆林,也記不得跪過的方寸土地。
儲欽白卻像是比他更為熟悉。
帶著他一路往上。
周聲以為會看見荒草叢生,青磚苔蘚破敗不堪。
事實上,靠近山頂的那片空地上,石墳新立,瓜果香火一樣不缺,墓碑清晰可見。
周聲停留在十步遠開外,周圍路旁搖曳著半人高的枯黃絲麻和狗尾草,風翩然吹拂,他卻遲遲沒有上前。
儲欽白懂他的遲疑,開口:“其實這裏一直保存得不錯,你的父親算是老家的名人,有無數鄉鄰尊重敬仰。老一輩逐漸離世,後代也多有耳聞,怎會輕易破壞。”
周聲漸漸紅了眼眶。
儲欽白指腹擦過他眼瞼下方。
緩緩道:“不過時間還是太久,墓葬舊了些,原本該至親後代帶頭重建的。但我自詡半子,你病後休養不能勞心,我就擅自做了這個主,我想你父母會體諒,周先生也不要覺得我越俎代庖,嗯?”
“儲欽白。”
周聲抬手用胳膊擋住眼睛,啞聲:“你幹什麼故意惹我。”
儲欽白拿下他手,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皮,“過去吧,他們在等你。”
周聲和他對視幾秒後,轉頭一步步上前。
和吉城不同,這一次,父母麵前,他什麼身份都不再有,唯是人子。
父親周兆堂,母親範秀雲之墓。
兒子周聲,夫,儲欽白新立。
周聲看著碑文上的字,跪地叩拜三首。
上一次拜別是南下之前。
此後再沒有機會回來。
而今再見,桑田滄海,周聲還是沒忍住,再一次猝然落了淚。
周聲一一交代,“父親母親,銘記教誨,立世為人根本。母親收留之誌士,後均投身於救國事業當中,殤五人,殘二人,餘下不知蹤跡,兒子均留有保身錢財,有幸活下來餘生無憂。父親遺留商會隱患盡除,周家產業悉數捐贈,兒子今有幸存於世,得再見,願不曾讓你們失望。堂姐女兒後來生活安樂,小舅舅有幸以角色形式搬上熒屏,要知道自己萬眾矚目,他定然高興。”
“還有,我身後之人,他叫儲欽白。”
“或許你們已經知道了,可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