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沁一聽,正在打的盹都飛跑了,興致勃勃地道:“我要去看!”
男人的厚重的手掌鉗製住林沁躁動的腦袋:“你整日瞎往軍隊裏鑽幹什麼?”
林沁不服:“我不僅想去看軍隊操演,我以後還要當兵守衛塞北呢!”
火堆在庭院中央燒著,夜幕悄無聲息,李榕牽著馬由烏黑無光的前門走來:“你要去幹嘛?”
他的聲音如玉珠落在玉盤上,好聽至極,林沁幾乎是原地跳了起來,扭身看向來人。
四目相對,林沁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局促地踢了踢腳尖,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去守衛塞北啊。”
李榕勾了下嘴角:“你還太小了,不方便參軍,等你長大好不好?”◢思◢兔◢在◢線◢閱◢讀◢
林沁直直的盯著他麵容,辨認他著他的神色,溫柔,和善,沒有一點輕蔑和敷衍,跟阿爾斯楞有天壤之別,林沁心軟軟的,有點遺憾,但還是小聲答應他:“那好吧。”
“乖啊。”李榕哄孩子似的摸摸她頭,到火堆旁坐下。
“你怎麼來了?”她還以為他不來了。
“小家夥,不是你邀請我來的麼?”李榕解釋,“方才來的路上碰到一個老婦的馬傷了腿,跑不動了,我先送她回家,再過來。”
“哦。”林沁臉頰似乎被火堆燒的熱燙,她也坐了回去,一股淡而涼的香飄到她鼻下,她輕輕嗅嗅,側眼看向李榕。
李榕屈指由右側腰封上挑起一個玄色的荷囊:“這個時節蚊蟲多,荷囊裏有薄荷,蘭芷,茴香,可以驅趕蚊蟲。”
看著是細致的活兒,林沁眨眼皮,氈靴往後縮,慢吞吞的問:“是女人送給你的嗎?”
“是我妹托人帶到塞北軍營的。”
“哦。”林沁埋頭,悄然吐了口氣。
她尋來一根木枝,低頭在沙地上一橫一豎,一撇一捺,認真的寫著,胳膊碰碰李榕,問他:“阿哥,你知道這是什麼字嗎?”
李榕答:“林沁。”
“哎——”她笑眯眯的應下,小臉紅撲撲的,用腳踩平沙地。
繼續寫,“這個呢?”
“我的名字,李榕。”他道。
他認出來了……
練習了許久,得到了肯定,林沁罕見的有點不好意思直視他的眼睛,低頭摸摸鬢角的碎發,又摸摸鼻子,最後摸摸嘴巴,想傻笑,但憋住了。
阿爾斯楞忽然插嘴:“那我的名字呢?”
“沒學。”林沁坦蕩的答。
瀟瀟灑灑。
連敷衍都沒給到位。
阿爾斯楞鬢角青筋跳動,嗬了一聲,沒再說話。
李榕含著笑,“你還學了什麼,寫給阿哥瞧瞧。”
林沁開始給李榕寫:王八羔子、醃臢潑皮、二姓家奴......
李榕眯眼,敲她腦袋:“誰教你寫的這種東西?”
林沁還挺驕傲:“我直接問歐陽無忌,他肯定不教,但老頭子腐朽木訥,腦子不靈光,我拆開字來,一個個問的。”
李榕看了那些字好一會兒,最終失笑:“你可真是調皮。”
阿爾斯楞低頭狠捏鼻骨:“不隻是調皮了,是頑劣。”
烏日更達來隻是笑,不說話,心上還是縱著的。
那晚,李榕留宿在家中。
長夜很快過去,太陽由草原的東邊升起。
林沁伸了個懶腰,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