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想,胡族姑娘喜歡明豔的飾物,若是她有這個愛好,那以後可以給她備許多的耳飾,鑲嵌寶石的,金的銀的,長的短的......全部放進魯班盒子裏送給她。

林沁神色頓一下,說:“當時心情較為苦悶。”

李榕驀地一屏息,說:“對不起。”

林沁搖頭,晃晃他手,沒說什麼。

送她到衙府門前,林沁踩上一階石階,氈靴在積雪中踩出一個及腳踝的腳印,她扭頭:“我們是不是少做了什麼事?”

李榕看著林沁。

林沁伸手點點自己的嘴唇。

李榕笑著上前,捧起她的臉,唇畔相貼,他先是輕輕的吻,然後摘掉君子麵具,越吻越用勁,搗她的城關,林沁唔的一聲,雙手環抱住他脖頸,千言萬語都融進吻裏,所有的情深愜意都交換。

良久,才分開,林沁倚在他肩上,細聲嘟囔:“李榕,你留下來過夜吧。”

李榕對上林沁,總是棋差一招,或者說,是他對上她的時候總是心甘情願的讓她一步棋子,讓她成為棋盤上的強勢方。

李榕最後堅持說:“我睡偏房。”

林沁答應的很好,夜半三更時攜錦枕啪得往床榻一放,翻身躺上去,屁股拱李榕;李榕無奈往裏靠,閡著沒睜眼:“你怎麼這樣啊?”

林沁悶聲笑:“我怎麼樣了啊?”

就是耍無賴唄。

李榕隔著錦被,抱住她,哄小孩似的,在她後背拍了幾下,聲音低低沉沉,像是風壓過草根,像是山寺的錐撞在鍾上:“真的睡了啊,我的公主。”

林沁縮了縮被他氣息拂地癢癢的耳朵,臉蛋通紅,她好喜歡被他喚作“公主”啊,她低頭埋進被衾裏,揉她燙燙軟軟的雙頰,忽然又來個猛獸出水,纏著李榕一遍遍稱她為公主,並要求他以此為前綴說所有世上最動人的情話,直到她進入香甜的夢鄉中。

天明時分,李榕已經起來,林沁亂蹬腿,企圖拖住他賴床,糾糾纏纏好一會兒,他俯身親親她小耳朵,人才離開。

偏房木門吱丫一聲合上,林沁將被褥蓋過頭頂,躲在裏麵,臉紅偷笑,好幸福啊,跟李榕呆在一塊兒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做,她就已經覺得足夠幸福了。如果輩子都與他呆在一起,恐怕是要幸福死了!

外頭雪當真大,一夜未停,雪深蓋過馬膝,難以馳騁,李榕望著白茫茫的一片天地,眉頭輕簇,雪來的又急又凶,如今甚至尚未步入孟冬,今年應當是個寒冬,得備好過冬物資。

近烏耳和特山腳,士兵清掃砂石地上的雪,有駿馬馳騁著抵達軍營門口,與李榕打上照麵。

那人並非尋常負責送信的信使,而是居安,他著一身束衣,腰別金絲楠木製成的令牌,是元豐帝信任的家臣,李榕早年曾在太和殿上與他有過幾麵交道,見到李榕,居安勒馬停下,將後背掮著的貼金軸聖旨雙手遞至李榕跟前,說:“陛下有旨。”

乾朝官階律令嚴苛分明,細致到給予不同官階的聖旨所用材料顏色都不相同,遵循常理,李榕任正五品的五節將軍,給他的聖旨應當是黑牛角軸,如今這人呈遞的卻是予正三品官員的貼金軸聖旨。

李榕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下馬行禮,得體的接過貼金軸聖旨;居安笑說:“恭喜李將軍,升官了。”

李榕眸色漸淡,一時沒有回應。

居安上前,拍拍它肩膀:“等春蒐結束,你就可以回京與家人團聚了。”

第50章 後悔

哥哥幫你。

貼金軸聖旨展開, 內裏楷書墨跡深深。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