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
簡短至極, 可在歷經各種跌宕起伏的困難之後,卻足以勝過萬語千言。
塵埃落地般,陪同所有人一起將心中重重的石塊放下。
讓人難過的、痛苦的過程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最後能回家就好。
為了表達這樣的高興, 巴爾幹人處處懸掛油燈,連帶著那碼頭上都掛了好幾盞,讓整個巴爾幹閃亮起來。
人們也通通離開了家, 高興地一圈圈圍坐在廣場中央唱歌, 並將家裏的好吃的拿出, 分而食之。
海枝被藥婆心疼地領回家,但瞧見外邊的熱鬧,卻又不甘寂寞地坐了出來。
藥婆隻得無奈地跟在她身旁替她處理那斷了的臂膀。
並在嘴裏不斷念叨著:“這該有多疼呐……”
溫山眠回到房間後,第一時間沐浴,將身上的風沙清洗幹淨。
等到結束,才一邊擦頭髮,一邊於靠酒館的窗口向外看去。
廣場高歌的人群中,有人瞧見了他:“客人!下來一起啊!”
其他人一時間於是也都朝溫山眠招呼。
那場景熱情萬分,還帶著幾分溫馨。
溫山眠看著他們想了想,指指腦袋說:“一會擦幹了下去。”
旋即再放眼望去,就見阿方索也正同其他人一起,圍坐在海枝身邊。
藥婆替海枝上藥,他就在一旁乖乖拿著布袋。
視線同溫山眠對上後,阿方索一頓,溫山眠則隔空衝他笑了笑,做口型道:“玩得開心。”
消失在海上的人找回來了,誰忍心打擾巴爾幹人的慶祝呢?
如果隻是溫山眠遠洋的話,晚幾天也是沒有關係的,所以高高興興地享受眼下這個時刻就好了。
收回視線鑽進屋內,頭髮擦淨理好,便行衣也洗淨晾曬。
溫山眠將原本睡覺穿的睡袍,換成了能出門的舒適長袍。
可做好這一切後,他卻並沒有立刻下樓,而是在窗外巴爾幹人的歌聲中,坐在了床頭櫃麵前,翻出了羊皮本和魚汁。
魚汁有點幹了,溫山眠於是將罐兒抱進懷裏捂。
也就在這時,秦倦赤/裸地從浴室裏走出。
這人在溫山眠洗澡的時候便已經進去騷擾過一次了,險些發生些不該發生的,場麵一度凶險。
導致溫山眠這會兒一聽見他的動靜便僵住了手腳。
旋即才轉回半個腦袋,就立刻非禮勿視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偏偏某人還毫無所察一般說:“風景到底好不好看?”
溫山眠:“……您把衣服穿穿好。”
“不想穿。”秦倦懶道。
他的衣服料子是舒適,但是扣子一顆顆的實在是太麻煩了,就連褲子都有鈕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