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有點像……”溫山眠看著這金屬片,暗自喃喃道。
說的是金屬片和蛇魚。
但其實他這樣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因為此前他借住月光時,分明看得很清楚,那蛇魚的表皮是類似刀刃的大片金屬,一層一層疊起來。
同這小小圓圓的金屬片放在一塊,至少外表上來看毫無關係。
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覺得在潛意識裏覺得二者有關聯。
秦倦揉了揉他的腦袋說:“先睡覺。”
時間已經很晚了。
溫山眠鬆鬆脖頸,手裏捏著金屬片,目光朝白蛋看去:“這蛋怎麽辦呢?”
溫山眠以前也見過鳥蛋,雖然不是這麽白的,但大體相似。
不過鳥類通常對自己的幼崽很是警惕,不會讓人輕易靠近。
所以溫山眠隻知道鳥蛋需要鳥媽媽用體溫去孵化,然後才能破殼出世。
可眼下這蛋還能孵化出來嗎?
別的不說,就說方才那鳥的狀態,溫山眠都不確定這是不是一顆“足月”蛋。
萬一是母體被撕裂後,被迫流出海的呢?
倘若真是如此,那未足月便進入了冰冷的海水,怎麽想都是凶多吉少。
思及此,溫山眠忍不住下床,用被褥又細細地把它多圍繞了一圈。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費力把它撈起來時,感知過它身上微弱的熱度,導致生出了些情感的緣故。
溫山眠伸手摸到那顆蛋時,內心總覺得裏邊該有一個小生命才是。
就好像……就好像當年李奶奶把阿地抱回家,皺巴的小孩脆弱地蜷縮在繈褓裏,呼吸一深一淺,並向外冒著奶香一樣。
有這樣的類比,再感觸到手下冰冷的蛋殼,溫山眠內心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不忍。
於是轉過頭來,蠢蠢欲動地朝床上的先生看去。
是想抱上床睡覺了。
秦倦頭也不回便冷淡道:“不許。”
溫山眠委屈地低下了頭。
片刻後說:“那能不能讓阿二過來看著它?”
溫山眠之所以想將它帶上床,除卻想讓蛋更大可能的保溫以外,還有擔心船隻不穩,脆弱的蛋可能會撞碎的緣故在。
這船蕩漾起來,連溫山眠都會站不住,何況圓碌碌的蛋呢?
秦倦的目光對上溫山眠期待的目光。
半秒後,阿二表情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阿二的身體是冰的,溫山眠也不讓它真的緊貼蛋,隻是希望它能看護一下白蛋的平衡而已。
至於溫度,那自然是靠火盆和被褥來給予。
將柴火盆往蛋的方向多推了推,溫山眠才重新走回床的方向。
阿二不喜火,臉色依舊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