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脆弱的模樣一下子讓黛爭甫心軟了。
她理解這種陰影,就像她看到藤條就想發抖一樣。
“要不你回去吧,剩下要買的也沒有多少了。”
蘭玖點了點頭,既然太子親兵已到,自己確實不該這麼招搖。
采買結束後,黛爭甫忙裏偷閑去了一趟書店。
書店裏的人不多,能聽清楚櫃台上撥算盤的聲音。
黛爭甫往那賬本掃了一眼,
“掌櫃的你算錯了,一共是八錢三文。”
“嗯?”掌櫃打了個哈欠,重新算了一遍,“還真是……啊,爭甫,我還說誰這麼機靈,果然是你啊,要是你是我兒就好了,你看那不爭氣的,這麼大了,就會背《千字文》……”
掌櫃的兒子正好從旁邊的書架探出一個腦袋,“那你兒還在幫你忙前忙後,你怎麼不說?”
他跛著腳走到黛爭甫麵前,笑著說:“阿爭,你可算來了,我等了好久了,想看接下來的故事呢!”
“我帶來啦!”
她剛要從布帶中取出稿紙,就被麵前的人一把搶過,爭分奪秒地看起來:“我真想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啊!”
這是黛爭甫賺外水的地方,她比旁人要聰慧一些,那些古籍書冊過目便能不忘。
黛爭甫不會女紅,就想著從她的天賦入手,其中買話本的最愛才子佳人的故事,比詩文好寫。她沒吃過豬肉但看了不少,照葫蘆畫瓢總是會的。
這種不摻個人感情的話本雖然賣的一般,但勝在事少出稿快需求大,錢是一點點攢出來的。她之前為蘭玖治病,這幾年攢的錢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
好在蘭玖見多識廣,給予了她別樣的陪伴。
櫃台那頭放下算盤,走過來敲了敲兒子的腦袋,“羅文之,你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要是把人家的書稿弄壞了怎麼辦?”
掌櫃的視線一轉,“喲,爭甫,你這字越來越好了,以前跟狗爬一樣。”
那自然了。
蘭玖教她練了半年的字。
她現在的字,也有他幾分模樣。
羅文之:“我之前就瞧著挺好的,阿爭,結局呢?是不是快要到結局了,他們之後會怎麼樣呀?”
書店掌櫃的搖了搖頭,笑道:“你莫纏著別人了,哪有寫那麼快的? ”
她笑的青澀單純,“過幾日便寫好,我已經想好結局了。”
羅文之十分真誠:“是要幾日?要等到新元嗎?你新元會休沐嗎?要不來我家?你要是覺得哪裏寫的不爽利了,我在旁邊看著還能幫你順順。”
掌櫃的忍不住嘀咕道:“你這小子,成天阿爭長阿爭短,我看要是人家是個女郎,你早就踏破人家的門檻了!”
黛爭甫搖了搖頭,“掌櫃的別打趣文之了,結局我盡量新元之前寫好。”
她現在可缺錢呢。
掌櫃收了稿子,她就在羅文之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
掂量了下手裏的銅板,她算了算,加上這次的錢,給蘭玖準備新元禮物的錢應該是夠了。
剩下的錢再算上下次的,應該可以買件過冬的衣裳,過個好年了。
黛爭甫想到今日蘭玖對那群兵馬的反應,回府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眼看著就要到門口了,卻聽見前幾日落荒而逃的黛策的嚷嚷聲。
“各位官爺,我跟府上郎君相熟,”他頭頂著一朵簪花,在一眾士兵和周家大郎君麵前喋喋不休,“前幾日我來周府等郎君,見到了個麵生侍衛,聽著口音不似本地人,今日我跟周郎君提起,汝城地小對外鄉人不排斥,一時間疏忽大意,還望官爺們將那人捉回去,好好審問……說不定就與你們找的人有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