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1 / 3)

,“聽說您病了,叫了我們宮內最厲害的醫師給您看看。”

果然是宮內最好的醫師,給她開了幾個安神的方子,說是昨夜飲酒過量才導致如此,休息幾個時辰便好,不妨礙今日入宮。

黛爭也沒辦法,人家一遍又一遍的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隻會讓她的行為越來越奇怪。

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了。

好在她現在改變了容貌,連身形都有所變化,不一定能為傅蘭蕭所注意到。

離了孩子,黛爭不用扮演一個冷靜堅強的母親,就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這是因為即將要麵對傅蘭蕭的原因。

就算被安置在了轎子上,她也坐立難安,整個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能給予她激烈情緒波動的人也隻有他。

進了皇宮,她便感受到宮內不一般的氛圍,宮使叮囑她許久,一定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這次不僅僅是讓燕國的皇帝賓至如歸,還要哄得他們的皇帝開心,那未來的路才真是貴不可言呐。

“我哪有那個本事。”黛爭甕裏甕氣地說:“你們還不如叫幾名舞姬來,這樣哄男人開心最直接了。”

“舞姬加您溫溫柔柔的與他們那群人打好交道,不是說明在黎國的燕朝人也能當上高官,我們黎國非常重視燕朝人嗎?”宮使拍了拍她的肩膀,“何況我聽說你們燕朝人很難見到一麵皇帝,你這是走捷徑了呀!”

“看他一眼我兜裏能多塊金子?”

“差不多!”

“別說胡話。”

“好啦你就別強了,搞得你和他有什麼血海深仇一樣。你眼神溫柔一點,莫說沒見過你的了,我都要被嚇死了。”

宮使和她從側門低調入殿,黛爭眼睛低垂,盯著黎國歌舞,死活也不去看那坐在高位的人。

“呀,陳娘子可算來了。”

被點了名字的黛爭一頓,迫於無奈地抬起頭看,目光隻在黎國的皇子麵上,她點頭,表示回應。

那皇子臉色一僵,平日裏的陳娘子絕對不是不知禮數的人,怎麼今日這麼重要的場合,變成這樣?

“陳娘子,今日你怎麼不愛說話?是家裏的稚兒惹到你了?”他開了個玩笑,又介紹向傅蘭蕭道:“這是我們黎國最厲害的譯官,是個燕朝人。”

傅蘭蕭連眼色都沒給黛爭,看似對她這人並不在乎。

宮使給黛爭使了八百個眼神,也不見黛爭吭氣,隻得用胳膊肘懟她。

黛爭隻得刻意壓低嗓音,幸好她飲酒過多也讓自己的聲線變啞:“回殿下,下官昨日飲酒過甚,壞了嗓子,不易多說。”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原因,明明低著頭,卻感受到來自上方的,極為壓迫的視線。

“女官?”

這是她時隔一年半,重新聽見他真實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穿透夢境,向她而來。

遙遠,又近在咫尺。

熟悉,又視同陌路。

明明隻有兩個字,卻讓她的心髒像掉了個個一般,血液倒流,寒毛豎立。

黎國的皇子微笑,合著傅蘭蕭剛剛根本沒聽他的介紹,“是呀,這是我們黎國唯一的女官。讓您看笑話了,本來還想說叫個本國人來,比較親切。”

傅蘭蕭若有所思,

“抬頭。”

黛爭頂著壓力,緩緩昂起下巴。

內心不斷安慰自己,她現在易了容,不會被看出來的,傅蘭蕭不是火眼金睛。

“為何來黎國?”

就像在有意引她說話。

黛爭之後的歌舞,落座的臣子,身旁的宮使,前方的黎國皇族,仿佛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她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也僅僅能看到傅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