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
“故意的,”溫鯉看著他,笑容愈發明亮,溫柔又嬌俏,“下雨了,正好讓你送我回去。”
說到這,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頓了一下,又小聲地補了一句——
“這樣我就能跟你多待一會了。”
也不知道是她太會哄人,還是他本身就是個好哄的。
簡單幾句話,一個笑,就讓他失去所有抵抗,心甘情願地臣服。
他明明是那麼不羈的一個人,性子又冷又野,疏離、高傲,誰都不放在眼裏。
連陳鶴迎都說他冷情,不好接近,防備心極重,像巡視草原的野狼首領,目光凶戾精銳,氣場無聲而強大。
可是,麵對溫鯉,陳鶴征好像變得不那麼像陳鶴征了。
她笑一笑,他就投降。
一個對視,他的心就化了。
倨傲的野狼在小兔子麵前低下頭,露出修長的脖頸供她擁抱,也供她依靠。
“陳鶴征,”溫鯉叫他的名字,聲音很軟,慢慢地說,“我們打個商量,以後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你想知道什麼,隻要你問,我一定都告訴你,別凶巴巴的。”
被她這樣一哄,他什麼脾氣都沒了,聲音很低的:“嗯”
“即使是關心的話,用那麼凶的語氣說出來,我也會害怕啊。”溫鯉笑得眼睛更彎,模樣甜美極了。
陳鶴征。
陳鶴征。
那道聲音柔柔的,在他耳邊。
細白的手指抓著他的手腕,指尖一下一下地勾著他的掌心,或者,碰一碰他腕上的手繩。
想親她。
控製不住的。
心都要燒起來了。
人也是。
思緒混沌不清,動作卻先行一步。
陳鶴征單手攬住溫鯉的腰,她瘦,腰身很窄,他舍不得用上力氣,怕她覺得疼。
樹木的枝葉在頭頂搖晃,簌簌作響,漏下零碎的天光。
起風了,大雨將至,遠處有上課鈴聲響起,小路上行人越來越少,寥寥無幾。
陳鶴征忽然向前,邁近一步,溫鯉不得不後退,脊背碰到樹幹,她被他困住。
向前,是他的心跳,寂冷深邃的黑色眼睛,瞳仁純粹得毫無雜質,幾乎將她吞沒。
向後,是樹木粗糙的觸♪感。
退無可退,躲無可躲。
溫鯉有些慌,心口處砰砰地跳,她不安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動手去推他,磕磕絆絆地說:“你別……”
話沒說完,陳鶴征已經低了頭,唇在靠近。
空氣裏似有星火,潮濕的炙熱感如荒原野草,無限瘋長。
她就在他眼前,在他能碰到的地方。
*
下一秒,陳鶴征從夢裏醒過來。
他仰麵躺著,視野裏是白色的天花板。
房間裏一片寂靜,落地窗簾擋住了所有光線。
體溫有點高,呼吸很重。
陳鶴征低罵一聲,掀開被子去了浴室。
他才剛剛出院,皮膚上好像還殘留著消毒水的味道。陳鶴征用冷水快速衝了個澡,身上的水珠都沒擦幹,就去廚房找酒喝。打開櫃子才發現,裏麵是空的,存貨早就讓陳鶴迎派人清理掉了,隻給他留了兩大盒純牛奶。
剛犯過胃病的人要靜養,滴酒不能沾。
陳鶴征心火未消,隨手撈過一件衣服套上,推開玻璃門去了陽台。
淩晨,不到四點,天邊有微弱的晨光。
冷風吹過皮膚,那股燥熱感總算降了一些。
陳鶴征不抽煙,手邊又沒有酒,隻能去翻手機,看到鄭嘉珣四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鄭嘉珣;【那張寵物項圈的照片我發在朋友圈了,她早晚會看見。看見之後會腦補到什麼程度,我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