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1 / 3)

需要一些時間思考,也需要一些時間來理清自己。靜默良久,手機上傳來新消息的提示音,伍洇洇說將陳鶴征的車留在了骨傷醫院的停車場,讓他抽時間去取。

伍洇洇沒提自己的檢查情況如何,也沒說車子扔在醫院後她去了哪裏,明擺著是在等陳鶴征主動來問。

打車去往骨傷醫院的路上,陳鶴征給伍洇洇打了通電話,提示音一直在響,始終無人接聽,直到自動掛斷。

對方是女孩子,又受了傷,陳鶴征不免有些擔心。他切換到微信界麵,想再撥一通視訊通話過去,倉促間卻點開了伍洇洇的朋友圈,看到她三分鍾前發布的動態。

伍洇洇:【腳腕扭傷了,最近不方便出門,歡迎親朋好友來家裏找我玩,空調免費,無限量提供飲料薯片還有牛軋糖。】

配圖是一張濾鏡甜美的自拍,身後的背景是家裏的影音室。

發了動態卻不肯接他的電話,這是故意使小心思呢。

既然伍洇洇已經平安到家,陳鶴征便不在她身上多費心思。他這個人,說心細,是真的心細,若說薄情,也是真的薄情,對待無關緊要的人,一向沒什麼耐心。

陳鶴征在骨傷醫院的停車場找到借給伍洇洇的那輛車,起先他沒留神,坐進車裏準備發動,他才注意到副駕那側的車窗玻璃被人用口紅寫了字。

微微泛橘的色調,相當醒目的兩個大字——

混蛋!

陳鶴征下了車,站在副駕那側端詳半晌,臉上沒什麼表情。

他一向不為不熟的人浪費情緒,好好一輛阿斯頓被人塗花了車窗,他也沒生氣,隻是覺得這筆字真該練練了,不是一般的難看。

一輛奧迪自旁邊路過,車主是個愛看熱鬧的中年大叔,降下車窗笑著問陳鶴征:“小夥子,惹女朋友生氣了吧?這麼貴的車給你塗了個大花臉,我看著都心疼。”

陳鶴征用指節頂了下鼻梁,解釋說:“朋友家的小孩不懂事,亂塗的。”

大叔哈哈笑了兩聲,升起車窗玻璃,開車走了。

陳鶴征輕微潔癖,車被弄成這樣,髒兮兮的,他沒辦法開。打了通電話給家裏的司機,讓司機把阿斯頓開走,弄幹淨了再還給他。

掛斷電話,陳鶴征開了儲物格找駕照。

隔斷裏沒放什麼東西,皮質夾子就躺在那,一目了然。陳鶴征一眼掃過去,臉色倏地一變,瞳仁墨黑沉沉,風雨欲來的味道。

他再度去撥伍洇洇的手機號碼,對麵依然隻有提示音在響,不接也不拒聽,一直耗到自動掛斷。

這一次,陳鶴征不像先前那般冷漠,反而執著起來。

一遍不接,他立即撥了第二遍、第三遍,動作機械而重複,透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味道,像是陷入某種偏執。

天色變暗時,電話終於被接通。

伍洇洇聲音有些懶,拖著軟綿綿的調子問:“什麼事呀?我剛睡了一覺,醒來就看見手機上一長串的未接,嚇我一跳。”

陳鶴征沒心情跟她繞圈子,聲線極冷,字字清晰:“你拿了我車上的東西,是不是?”

第18章

伍紹清早年喪妻, 身邊隻有一個獨生女兒,難免嬌慣。他又常年在外開獨奏會,搞巡演, 世界各地到處跑, 多數時間都是幾個保姆陪著伍洇洇,更是溺愛得沒邊兒。

陳鶴征將阿斯頓交給家裏的司機,自己開著司機帶來的奔馳,直奔商圈附近的臨江豪宅區, 伍家的房子就買在這裏。

伍洇洇給了他定位, 那片住宅區叫華庭府。

夜色逐漸黑沉,外麵下起了一場不小的雨。

行人腳步匆匆,霓虹在水光之下, 顯得燈影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