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他手上拿著照片,薄薄的相紙緊貼著掌心,那點細微的觸♪感讓他心安。

地下車庫裏一片安靜,能聽到外麵雨聲,雜亂無章。

陳鶴征走到停車的地方,拉開車門坐進去,卻沒有馬上離開。

他有點頭疼,想緩一緩。

五年前那場重傷,在陳鶴征身上留下諸多痕跡,疤痕、斷裂的骨骼,還有這煩人的神經性頭疼。

檢查不知道做了多少,一直沒能找到確切的原因,最後隻能歸結為心因性。

就在這時,入口處傳來一陣嗡鳴,聽聲音,應該是輛跑車。

男人對車總是敏[gǎn],陳鶴征側頭瞥了一眼。

一輛顏色招搖的恩佐,徐徐開過來,車前燈亮著,照得四下一片雪亮。

恩佐的駕駛室裏,葉清時單手控著方向盤,微微笑著,“真巧啊,小陳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說來也巧,葉清時也住在華庭府,和伍家離得還挺近。地下車庫裏,陳鶴征與葉清時猝不及防地打了個照麵。

兩輛車,一紅一黑,狹路相逢,如同某種對峙,又像好鬥的猛獸嗅到了對手的味道。

葉清時的車總不能一直堵在進出口的通道上,他向前開了一小段,將車停好,之後推門走了下來。

陳鶴征停在原地沒動,他靠著駕駛座的椅背,車窗全部降下,一隻手伸到窗外,在車門上緩慢輕叩。

安靜的模樣猶如蟄伏的狼,又像暫時休眠的黑色火山,周身透出一種危險的不安定性。

很快,葉清時又走回來,他今天大概沒有工作,衣著穿搭都是日常款,簡單,但依舊精致,看上去很有風度。

葉清時在車窗邊停下,他站著,視線略高,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駕駛室裏的陳鶴征,臉上雖然帶著淺笑,目光卻算不上客氣,像功成名就的大佬在審視鋒芒初露的後輩。

陳鶴征隻在葉清時剛剛站定時與他對視了一眼,隨後,他便移開了視線,百無聊賴似的,高傲與散漫全都擺在明麵上,藏都不屑於藏一下。

葉清時笑了笑,先開口:“我住這兒,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茶?”

“不必了,”陳鶴征朝他看一眼,“也不熟,沒什麼可聊的。”

葉清時被掃了麵子也不見尷尬,常年和直播鏡頭打交道的人,表情管理是基本功,他淡淡一笑,又起了個話題:“前幾天聽說小陳先生病了,似乎是胃不太好,我認識幾個這方麵的專家,需要的話,可以推薦給你。”

“專家?”陳鶴征習慣性地屈起食指關節,頂了下鼻梁,似笑非笑的,“你泡夜店的時候認識的專家嗎?”

這話說得就有點難聽了,還不顧體麵。

葉清時沒撂臉,隻是皺了皺眉,繼續說:“那天也是寸,我有點感冒,不太舒服。溫鯉來給我送藥,又跟我吵了兩句,我心情不好出去喝酒,結果就撞上了狗仔。亂七八糟的樣子全被拍下來了,台長好一頓發脾氣。”

葉清時泡夜店被狗仔偷拍的那天,恰巧也是陳鶴征暈倒入院的日子,而溫鯉專程跑到華庭府給葉清時送了藥。

就像當初專門跑到桐大的男生宿舍樓下給他送簡餐那樣。

多親密的關係,才會做這樣的事呢。

“鋪墊了半天,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吧?”陳鶴征一隻手仍搭在車窗外,在車門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緩慢叩擊,反問:“你跟溫鯉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說得對,”葉清時笑了笑,“的確跟你沒什麼關係。那天,你當眾給了溫鯉一支打火機,我以為她對你來說是與眾不同的,看來是我想多了。小陳先生有偌大的唐和庇護著,向來自恃身份,看得上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