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她所有的舉動,都顛覆了鍾曉琬的認知。
連江應霖的神色都變了,眉毛皺起來。
溫鯉顧不得理會別人,她的勇氣不多,像落在辛蒂瑞拉身上的魔法,隨時會自動解除,隻能一鼓作氣地說下去:“你借給我的那件外套,我洗幹淨,放在你們班級的窗台上了,你有看到嗎?那件衣服,是不是缺了一顆紐扣?”
衣服的去向,包括什麼扣子,實話講,陳鶴征早就記不清了,不過,他本能地相信,溫鯉不會騙他。
陳鶴征的確不好接近,但是,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或事,他也會多一點耐心,比如這個吃東西挺可愛的小姑娘。
偌大的船艙宴會廳,上下兩層,陳鶴征第一眼看到溫鯉時,他站在二樓的扶欄後。小姑娘則在一樓的宴會廳。
她盛裝打扮,穿漂亮的小裙子,卻無心社交,隻對甜品台上的小玩意兒感興趣。覺得好吃時,還會眯著眼睛笑,笑得很甜,天真無害。盛遠集團的少董來搭訕,她都敢給他軟釘子碰。
陳鶴征萌生出幾分興趣,於是,有了故意而為的一撞。
溫鯉說完那些話,陳鶴征沒作聲,她以為他不信,有些急了,仰頭看他時,眸底一片晶瑩的顏色。
“那枚紐扣,我一直收藏著,從蕪城帶到桐桉,”她說,“不然,你跟我回學校,我可以帶你去看!”
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一枚紐扣,又不是小貓小狗,書籍字畫,有什麼可看的。
可她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時,模樣當真漂亮,眸子又清又透。陳鶴征被她這樣看著,有一瞬的頓住,又很快清醒。
他點頭,語氣仍舊淡,卻透著妥協,“好,待我去看吧。”
他同意溫鯉帶他離開這場宴會,算是默許她接近,不會像拒絕其他人一樣,拒絕她。
這證明,她不同。
鍾曉琬的臉色徹底黑沉。
溫鯉也沒想到陳鶴征真的會答應跟她走,頓時心跳一亂,整個人像落在一片雲上,周身都輕盈。
她下意識地抓了下陳鶴征的手臂,指腹與他身上的襯衫緊密貼合,同時,她也感受到那層布料下的屬於男性的體溫。
很暖,說不清的燙,好像連她的心都被燙了一下,指腹那一塊兒,火燒似的。
溫鯉發覺自己得意忘形,唐突了,連忙收回手,手指無意識地蜷了蜷。
陳鶴征垂眸,看一下她的手指,沒說別的,同她一起朝宴會廳出口的方向走。
江應霖還站在那裏,溫鯉與他擦身而過,他手臂一動,要去拉溫鯉的手腕。
這一瞬間,條件反射似的,陳鶴征也動了。
他反應奇快,搶先拉住溫鯉的手臂,將她扯到身後,讓江應霖的動作落了空。同時,他邁步上前,取代溫鯉方才的位置,擋在她前麵與江應霖正麵對上。
一串變故,瞬息之間,速度快得溫鯉和鍾曉琬都來不得反應,等她們回過神時,局麵已經緊張起來。
那種一觸即發的氣氛,逼得人汗毛倒豎。
陳鶴征冷下臉來不說話時,氣勢相當懾人。
江應霖生生被他壓了一頭,卻不服,“陳少,你身後那位是我繼母的妹妹,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攔在中間算個什麼道理?”
陳鶴征沒什麼情緒地問:“你貴姓?”
江應霖脖子上幾乎暴起青筋,“免貴姓江,江應霖。興南地產的老板江瑞天是我父親。”
陳鶴征仰了下頭,思考片刻,說:“抱歉,我沒什麼印象。”
他的社交圈裏,就沒有姓江的這號人物。
江應霖的神色愈發陰沉:“圈子裏都說陳少最近換了口味,膩了葷腥,想嚐一口清純的,如今看來,傳言也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