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的一側,是一扇窗,望出去,有皚皚的雪。
下雪了。
世界會變得很幹淨吧。
溫鯉想到什麼,忽然笑了一下。
通身純淨的女孩子,從未做過一件壞事,眼中有水一樣的光,這一笑,仿佛碎星淋漓,銀河都落在這歡場。
她抬眸,又清又潤的眼睛,越過一切人,一切物,也越過空間和距離,正對陳鶴征。
隻看他。
“我想跳支舞給他,讓他看一看,我漂亮的樣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鯉轉身,跟旁邊的樂隊說了句什麼。樂隊意外地聽話,不多問,也沒拒絕,點頭應下溫鯉的要求。
於是,音樂又響。
溫鯉沿著台階,一步一步,走下舞台,進舞池。所有的賓客都配合,向後退,讓出空間。
層層人影將她圍繞,許多目光,或好奇,或打量,或是隻當看一個笑話,朝她遞過來,像窗外那場雪,落在她身上,將她覆蓋。
溫鯉閉了下眼睛,她想起曾在某本書上看到過一段小詩——
我喜歡這雪,雖然它轉瞬即逝。我喜歡你,你有我一喊就心顫的名字。
跳完這支舞,等它完成,過了今夜,溫鯉想,她應該不會再見陳鶴征了,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再見他。
能給的解釋她都給了,信與不信,她不強求。盡管悵然,卻不遺憾。
她一身白裙,纖長無瑕的手臂舉起,軟而韌的腰與腿,隨音樂,彎折,或舒展,空氣仿佛都被她鍍上了一層桃花色。
說不清的柔,說不清的媚與嬌。
每一個動作,都勾著人的心尖兒,美得跳脫了形容。
她轉身,長發揚起,高跟鞋鞋跟尖細,落地卻穩,美感加倍。
周圍很多人,無論男女,都看得很專注,一度忘了眨眼,江應霖便是其中之一,那雙一向陰沉的眼,落著的全是溫鯉的身影。
他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蜷縮,又伸開,像在按捺什麼,因為用力,青筋都暴起來。
一段舞,不過五六分鍾,音樂漸漸停下,溫鯉也收攏手臂。
她有些喘,睫毛輕顫,不知是沁了汗,還是眼睛裏的水霧漫出來。她閉了閉眼睛,不等她再睜開,腰間忽地一緊,有人攬過她的腰,將她圈進懷裏。
與此同時,溫鯉聞到一陣薄荷葉似的氣息,那麼清冽,她隱約記得,這是陳鶴征身上的味道。
緊接著,有人握著她的下巴,迫她抬頭,然後,有唇覆上來。
眾目睽睽,他吻她。
那麼深。
第94章
那夜, 桐桉迎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真正的雪,不是濕漉漉地夾著雨。
無風, 大雪, 紛紛揚揚,昏沉的天光之下,世界仿佛落滿愛意。
有人仰頭,看到了一場雪;有人目光癡迷, 看到是一段舞。
溫鯉一曲舞蹈結束, 心跳在顫,胸口處有明顯的起伏。不等看客的掌聲響起,也不等她呼吸恢複順暢, 有人握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頭,然後有吻,重重落下。
她的唇被熾熱地磨著,她的心跳也是。身上的某一處皮膚,說不清哪裏,有些發燙,熱熱的, 讓溫鯉的臉頰和眼尾都變紅。
眾目睽睽, 她被吻住, 很欲的一個吻, 又深又濃。
一切發生得太快, 也太過突然, 溫鯉無措地睜大眼睛, 連睫毛都綴著慌張。那人吻入她唇齒的一瞬, 溫鯉隱隱嗅到一陣清冽的氣息,像雪,像薄荷,清冷著,也溫柔著。
溫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