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陣密集的節奏,帶著飛揚的裙擺,落入陳鶴征懷裏,像一朵鮮豔如燒的紅玫瑰。
世界明暗交疊,人聲鼎沸,好像有煙花,也有火焰,落在看不見的地方,光怪陸離,又燦爛盛大。
陳鶴征在她落過來時,直接伸手攬她的腰,將女孩子圈進他懷裏,哪都不許她去。
他抱得太緊,溫鯉貼在他身前,抬起手臂去攬他的脖子,與他極親密地在一起。
黑色的長裙,襯她肌膚如雪,心跳聲似乎能穿透強烈的電音,落入耳膜。
“這是幹什麼?”陳鶴征抱緊她,目光看她的唇,又看她的眼睛,“要我命嗎?”
“我在哄你呀!”溫鯉笑得明豔,目光亮晶晶的,隻看他一個人,“我讓阿征傷心了,讓他覺得疼,是我不好。我想穿上漂亮的小裙子,跳好看的舞,哄哄他,讓他原諒我,別再傷心。”
陳鶴征喉結滾了滾,像是吞咽了一記。
溫鯉一隻手滑入他的衣襟,掌心隔著襯衫,貼在他心髒的位置,摸到他的心跳,也摸到他的體溫。
“以前,我太膽小,也太懦弱,總怕自己會成為你的累贅,瞻前顧後,連愛你這件事都做得不夠純粹。”
“這段時間,我有思考,也有很認真地反省,”溫鯉仰頭,目光被他吸引似的,隻落在他身上,移都移不開,“我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以後不會再退縮。阿征要我堅定地愛他,這次我一定做到。”
陳鶴征沒說話,垂眸靜靜看她,也在聽她說。深邃的眼睛像海洋,揉著琴聲與月光。
溫鯉忍不住用指腹碰了下他的眼尾,“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在“堅定”這種事情上,她好像一直出爾反爾,信用破產也不稀奇。
等了兩秒,依然不見陳鶴征說話,他隻是用純黑的眸光看她。
溫鯉有點急了,很重地咬一下唇,“要不,我給你寫個保證書吧,按手印的那種。就寫——溫鯉一輩子跟著陳鶴征,死心塌地,同死共生……”
他要她死心塌地,她便給他。
因為早在溫鯉學會堅定地愛一個人之前,陳鶴征已經在用這種方式愛她。
愛了她好多年,吃盡苦頭,是她笨,沒有早早覺察。
一束光,在這時落過來,顏色格外深,洶湧如海潮。
舞台上的兩個人,同時被光芒照亮,璀璨著,像身負烈火。
台下的人,也同時看見,用冷漠隔絕所有曖昧的陳鶴征,喉結在顫,像在克製什麼。
他指腹微涼,緩緩貼上女孩子的唇,用了些力道,去揉那抹鮮潤的顏色,好像要將它徹底地永恒地占有。
好多人都見過陳鶴征冷情,卻鮮少有人見過他淪陷。
因此,一束束目光,不由自主地移過去。
他們都看見,陳鶴征身上似乎浮起了某些情緒,很欲,很濃烈,想要占據什麼。他扣著女孩子後頸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施加力道。
溫鯉就在他懷裏,陳鶴征施加什麼樣的力道,她最清楚。
她下意識地喘氣,呼吸都濕熱,小聲問他:“我的死心塌地,你要嗎?”
陳鶴征低了頭,靠近她,要吻不吻的。
溫鯉的鎖骨上浮了濕意,那塊兒皮膚感受到陳鶴征靠近所帶來的熱度。
她呼吸更重,胸口不住地起伏,又問:“我的一輩子呢?你要嗎?”
他眼眸很暗,她指尖很燙。
兩個人緊貼著,卻遲遲不吻,互相膠著,用目光彼此凝視。
溫鯉覺得她快失控,心跳亂得不成樣子。
她仰頭,無措又緊張地看向陳鶴征,“你……”
話音剛出口,就被他截斷——
“每年入冬,我和大哥都會去華音寺拜一次佛,為父母誦一卷經。”陳鶴征的手指輕輕碰了下溫鯉的唇珠,他聲息很低,“剛剛那些話,你敢在佛祖麵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