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輕飄飄地瞥了對方一眼,“我並不是說他選這種地方為藏身點不幸,地點什麼的根本無所謂,在人群中自然也有人群中的找法,沒有什麼根本性的差別。”

跟在教導芥川龍之介時不同,雖然牧野裕司一直覺得這家夥耐心差的像跟炮仗,但實際上如果換個熟悉太宰治一貫作風的人來的話,恐怕都已經被太宰治這番難得的耐心驚呆了。

身為雙黑之一,太宰治並沒有像中原中也這樣能夠摧枯拉朽地正麵挫敗敵人的能力,即便是人間失格也並非是正麵用於戰鬥的異能。

可以說,在之憑借自己的頭腦的前提下,太宰治能打出如今這樣令人聞風喪膽的名聲顯然毫無爭議地證明了他的確是妖孽一般的天才,而天才的通病之一顯然就是,他很難和普通人溝通,更別提教學了。

對他來說,明明很多事隻要看上一眼就能明白,但其他人就是不能理解,如果解釋的話鬼知道要從什麼地方開始解釋,畢竟他可以過目不忘,並且能借助以往的經驗來推算眼前的案例,可別人不行啊!

那這解釋起來就真沒完沒了,就算他脾氣再好也經不住次次都是這樣,更何況他本來就不喜歡在這樣非必要的事情上浪費自己的時間……有這個解釋的時間他自己一個人都可以把事件解決了,何必白費功夫。

“人是不可能徹底脫離社會的。”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踱著步,邁向了暗門隱藏著的位置,“吃、穿、住、行,隻要活著就必然會留下痕跡,要找一個人的行動軌跡有太多的辦法,更何況這些人往往都還有自己的小算盤,在這樣的前提下,還覺得自己能夠藏得天衣無縫的家夥,全都是蠢貨。”

牧野裕司就著他的話語┆┆

說著說著,他又用譴責的目光望向了太宰治,“讓你一直神神秘秘的,你要是早說我還能弄來一套養蜂用的衣服!你都已經18歲了,能不能做個穩妥點的人?崽,你讓我很失望啊!”

太宰治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在幹活前又給了好大兒一頓結結實實的竹筍炒肉,末了還無情地把他身上那堆奇奇怪怪的道具全給當垃圾扔了。

尤其是那塊防彈玻璃,他在觀察了兩眼後,直接挑了塊尖利的碎石,將玻璃最脆弱的邊角擱在了石頭上,緊接著冷漠無情地一腳下去,那塊玻璃便在牧野裕司心碎的目光中和他的心一起碎成了一片片的。

末了,他也懶得再和這個沙雕多費口舌,直接拖著那家夥的領子就往裏拎。

牧野裕司努力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掙不脫後,隻能無辜道,“我這不是為你著想嗎?”

太宰治差點被他氣笑了,“為我著想?”

“是啊。”牧野裕司歎了口氣,“你也知道我怕蟲子嘛,現在中也又不在,我受到驚嚇後至少我自己還能用重力,但別人趁機把你解決掉了怎麼辦?”

太宰治垂著眸沉默了片刻,倏地難辨情緒地笑了一聲,“你在小看誰啊。”

他懶洋洋道,“那家夥不敢動手的……不,至少現在不敢。”

“什麼叫至少現在?”就在牧野裕司滿頭問號的當口,太宰治已經拽著他一路往下,停在了一間密室的門外。

銀灰色的金屬大門緊閉著,走廊內的應急燈光昏暗到讓牧野裕司隻能勉強看清太宰治的側臉,牆壁頂端的監控探頭上則是閃爍著輕微的紅光,向著他們的方向轉了過來。

“啊,是太宰大人,歡迎歡迎。”

不知被藏在何處的廣播中傳出了一道暗藏著欣喜的男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牧野裕司總覺得隱藏在暗處的那個人似乎正一直透過監控,用目光盯著他猛瞧。

太宰治勾了勾唇,他曲起指節,漫不經心地叩了叩麵前的鐵門,狀似疑惑道,“既然都已經看到我們了,不準備開門麼?”

他的話語停頓了片刻,又像是在暗示著什麼一般,再度開口,“還是說,直到現在你都在打著什麼其他的主意呢?”

對方短促地冷笑了幾聲,聲線倏地陰冷下來,憤恨道,“你們不知道自己阻礙了多麼偉大的研究……港口Mafia,你們都該死,”

太宰治對著對方這番川劇變臉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疑不定,他隻是拉長了尾音,略顯厭倦道,“啊,真是的,你們這些人總是直到最後都看不清局勢呢?”

“你以為在費心費力,不惜把自己的其他同伴全部異議賣掉之後,就能贏得我的信任了麼?”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