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苦笑著搖搖頭,“藥喝了有幾桶了,還是老樣子。我現在吃什麼都是一嘴的苦味。”
葉清清皺了皺眉,崔氏的壓力太大了,這樣下去,她的身子遲早要垮。
羅氏對葉清清道:“還請葉姑娘,給崔妹妹把脈看一看。”
崔氏進門就注意到葉清清和沈如月了,兩人的衣服雖然都是新的,可布料普通,看出家庭一般。崔氏以為是羅氏哪個遠方親戚。
卻讓她給自己把脈,崔氏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這……這位是?”
羅氏笑著介紹,“這位葉姑娘,就是我說的神醫了。別看葉姑娘年紀輕輕,醫術卻極為高超,回春堂的周大夫也佩服不已。昶兒就是葉姑娘在醫治,偶爾能發出兩個音了。”
崔氏心中震撼,回春堂周大夫是東安縣最好的大夫,連他都佩服的人,醫術可想而知。單從能治好孟昶,就絕非普通大夫能比。
崔氏收了輕視之心,起身給葉清清行了一個大禮,“有勞葉姑娘了。”
葉清清輕輕頷首,也不多言,搭上了崔氏伸出來的手,開始給她診脈。
診著診著,葉清清眉頭便擰了起來。
崔氏心下一個咯噔,顫抖著問,“葉神醫,我是不是沒……沒救了?”
最後三個字裏,帶了點絕望。她看了許多大夫,說法不一,開了許多的藥方,都沒能懷上孩子。
葉清清搖搖頭,忙道:“崔夫人誤會了,崔夫人隻是普通的宮寒,後來吃多了藥,有些傷了身子。按理來說,不該遲遲未有身孕啊。”
崔氏瞬間睜大了眼睛,“怎麼會?”
從前也有大夫說她是宮寒,吃了藥就好,可她吃了一籮筐的藥,也不見好轉。
葉清清也想不通,她問,“崔夫人和李大人,幾天同房一次?”
沈如月和孟萱紅了臉,崔氏和羅氏臉上也發起了燒,葉清清卻還很淡定。對於大夫來說,這隻是很普通的問話,對症才能下藥啊。
崔氏聲音輕若蚊蠅,“二……二天一次,有時三四天。”
葉清清點頭,看得出她與李大人感情是挺好,那就更不應該了。
“一直如此嗎?”葉清清追問。
“沒。”崔氏搖了搖頭,“我與老爺剛成親那幾年,老爺在越州府城書院讀書,我在老家伺候公婆,半年才能見一次。”
“後來老爺考中進士,外放到東安縣做縣令,才把我們都接來。”
李大人是隔壁越州府人,寒門出身,讀書開銷大,沒辦法讓崔氏陪他一起,隻得把新婚燕爾的妻子留在老家。
兩人聚少離多,科舉不易,等李大人考中進士,已是成親五年後。崔氏本身有宮寒,不易懷孕,五年來,同房寥寥數次,就更難了。
她婆婆李老夫人不講道理,不管崔氏的苦衷,來東安縣半年,崔氏依舊沒有身孕,李老夫人就要給李大人納妾。
李大人拒絕了許多次,後來李老夫人以命相逼,崔氏哪舍得讓夫君夾在中間為難?主動鬆口。
一年半後,馮姨娘誕下一子,李老夫人如願以償抱上了孫子。
崔氏語氣中滿是苦澀,羅氏歎了一口氣,沈如月和孟萱對視一眼,兩人被嚇著了,嫁人太可怕了,一輩子都不想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