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想起,葉清清生母早逝,宋金花對她非打即罵,從小到大就沒感受過母愛。
陳氏人雖然彪悍,對三個孩子卻很溫柔,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偉大母親。
她看不得葉清清那種神情。
不僅她,沈從安也發現了,心裏疼了一下。隻是他很少與外人接觸,感情上更是一片空白,不明白什麼是心動,也不清楚這樣的心疼意味著什麼,單純莫名不想看到葉清清那樣的表情。
吃完晚飯,收拾好,陳氏幾人又做了遍體操後,回屋睡覺。
屋外,等了整整一天,已經在暴走邊緣的孫勇,這才找到機會,把重新寫好的紙條,故技重施放到窗戶外。
葉清清熟練的打開窗戶,拿到紙條,隻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從安斜眼望她,“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葉清清眼底流轉著細碎的笑意,把紙條遞給他,“我就說吧,勒索怎麼會不寫時間地點呢,上次肯定是忘了。”
沈從安不知該說什麼了。
估計沒人像他的蠢媳婦,被人勒索了還這麼開心。
沈從安看完,重新遞還給她,“留著當紀念?”
葉清清翻了個白眼,這人就是故意寒磣她的。她還是接過了紙條,留著就留著,這些可都是證據啊。
收好紙條,葉清清開始搗鼓她的藥了。
沈從安撇她好幾眼,問她,“你明天真要去送銀子?”
“當然。”葉清清笑容裏帶了一抹狡黠,“別人這麼堅持,怎麼好讓他們失望?”
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沈從安就不擔心了。
調製好需要的藥膏,葉清清給沈從安施針,腿上沒感覺,到了頭上,很疼。
沈從安隻覺得似乎有無數根的針,一下下的往他腦袋裏紮,疼的他額頭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
葉清清擔憂看著他,“要是忍不住,就叫出來,我不笑話你。”
沈從安一口氣沒憋住,差點真叫出來。他無奈的瞪了葉清清一眼,好好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麼聽著那麼別扭,想打人呢?
“還有力氣瞪人,不錯啊。”葉清清誇讚。手上銀針毫不留情紮下去,疼的沈從安渾身一抖。
葉清清還說他,“別亂動,萬一紮錯穴位了怎麼辦?”
沈從安閉上眼睛,不想理她,免得把自己氣著。
葉清清嘴上調侃,神情卻很認真,和寧祁安說話,也隻是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完全出於一片好心,隻是忽略了自己的話太欠揍。
針施完,葉清清出了一身的汗。沈從安的情況比孟昶複雜很多,給孟昶施針,她遊刃有餘。給沈從安,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很費心神。
葉清清伸了伸腰,身上汗濕汗濕的,不舒服。大晚上的她又不想去燒水,隻好忍住不適爬上床睡覺。
葉清清感覺自己都快餿了。三房沒有浴桶,洗澡不方便,她這幾天,隻是打了熱水,用毛巾擦一下,治標不治本。
看來明天得讓丁叔打個大浴桶,最近都給忙忘了。葉清清想著心事,從沈從安身上翻過去,鼻子動了動,沈從安身上淡淡清爽的體香,混著藥香,是她喜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