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額頭跳了幾跳,沈如月看的膽戰心驚。

眼瞅著陳氏要發火,沈從安道:“月兒,你大嫂醉了,快把她扶回去。”

這是提醒陳氏,別和一個醉鬼生氣。

沈如月上前,葉清清死死抱著樹幹,碰到她就趕蒼蠅一樣的揮手,“走開,我就跟它過了,誰也別找我。”

沈從安扶額,方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開始鬧騰了?

葉清清認準了歪脖子樹,誰來拽都不撒手。拽的厲害了,便開始鬼哭狼嚎。陳氏額頭的黑線越累越多,在葉清清又一次揮開沈如月後上前,拎著葉清清的後衣擺,強行要扯開她。

葉清清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我的五仁!我要五仁。”

手裏不停的亂揮,沈從安聽的皺眉,死弟兒還沒搞清楚是誰,這個五仁又是個什麼東西,五仁月餅?

葉清清掙紮的厲害,張口咬在陳氏手上,陳氏連忙縮回手,上麵一排淺淺的牙印。

陳氏徹底怒了,對沈如月道:“回去拿鐵鍬來。”

見她麵目陰沉,沈如月也不敢多說,跑回家拿鐵鍬。

沈從安試著去勸葉清清,“乖,放手,回家吃飯了。”

葉清清扭過身,丟給他一個後腦勺。

沈如月很快拿著鐵鍬跑回來,陳氏接過,不發一言的開始挖樹。

“娘,你這是做什麼?”沈如月問。

陳氏狠狠道:“她不是喜歡這顆樹嗎,以後每天都讓她抱著睡!”

陳氏三下五除二挖起了樹,把鐵鍬丟給沈如月,自己扛著樹,往家走。

葉清清還八爪魚一樣,緊緊扒在樹上,被陳氏一起拖著走了。

“娘!”沈從安喊了一聲,和沈如月有心上去解救葉清清,可沈如月還要推著他,又拿著鐵鍬,實在抽不開身。

葉清清對這棵樹也夠執著了,這樣都不撒手,一路被陳氏拖著回家,幸虧這條路很少人走,離家不遠。

到家時,葉清清仍穩穩的扒在樹上,路上被錢氏瞧見了。

錢氏嘲笑道:“三弟妹,你們這又是搞什麼幺蛾子呢?”

她看葉清清似乎是喝醉了,搖搖頭嘖嘖兩聲,“這女人啊,特別是嫁了人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我看你們三房女人,好像都不知道這個道理,難怪別人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把陳氏和沈如月都給帶上了。

陳氏冷冷撇她一眼,“不勞你費心,有功夫管好自己吧,我們家再不好,也沒被人上門退親,還死拖著不肯退。”

錢氏笑容維持不住了,陳氏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長長的樹梢差點打在她身上。

氣的錢氏跳起來罵道:“凶婦!我看三弟就是被你克死的!一個寡婦,囂張個什麼?”

她聲音很小,已經走遠的陳氏並沒有聽見,否則又是一番大戰了。

到了院子裏,陳氏連人帶樹一起丟下,沈如月忙上前扶起葉清清送回房間裏,打了盆水,讓沈從安給她淨麵,自己則去熬醒酒湯。

熊大扛著沈從望回來,沈從望喝的不多,沈從安不讓喝。就偷偷抿了幾口,酒量太差,幾口就醉了。

趙言舒扶著荔枝歪歪扭扭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