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母雖然也是這麼覺得的,但到底是自己兒子,要幫著說話,嗔怪道:“怎麼說你哥呢!”

馮詩妍哼哼兩聲。

李大人很快看到趙言蹊的詩,入目是蒼勁有力的字,先喜歡三分。再看詩。

“白雲一片拂處,不管浪濤洶。秉性慣經風雨,勁節能欺霜雪,春夏又秋冬。日月飛梭處,浩氣蕩恢弘。今日重把酒,遙祝萬年鬆。”

“好詩!”李大人讚一句,笑道:“孟山長,今年你收了一個好弟子啊。”

在孟山長的十幾個弟子中,趙言蹊的學問和悟性都名列前茅。

孟山長接過仔細看了一遍,心裏也歡喜,眼睛一瞥,瞥到李大人麵前的下一張,搖頭道:“他還有苦功夫要下。”

李大人有點奇怪,低頭看了看下一首,他先看的名字,沈從安。

三個字,比趙言蹊要差一些,卻也入木三分,強過羅晏秋,所有人中字跡能排第二。

李大人心中微驚,沈從安才學了多久的字,竟已寫的如此出色了。他滿懷期待的去看詩。

“一歲芳齡一歲人,三秋日月三秋塵,八方聚雨八方智,六合同風六合神。”

“這真是他寫的?”李大人瞅了一眼沈從安,不敢相信。

孟山長伸頭過來,看了看笑道:“有些天賦,非人力可及。”

沈從安在讀書一道上的天賦,他不止一次的見識過了。

李大人沉默片刻,感慨道:“後生可畏啊。”

搖頭可惜道:“他那雙腿……若是可以參加科舉,或許能為我東安縣再爭來一份榮光。”

自從前幾年孟山長的一位弟子中了同進士,東安縣已經幾年沒有進士了。所轄地能出一位進士,對李大人也是非常有好處的。

教化有功,可以記上一筆功勞。

沈從安這麼好的苗子,趙言蹊都不如他,卻不能科舉。就好像懷抱金山不能用。

孟山長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趙言蹊的詩由小廝朗誦出來,便迎來一片讚美聲。

有姑娘小聲道:“趙公子年紀輕輕,文貌雙全,也不知有沒有家室……”

“我聽說似乎沒有。”另一姑娘道。

“那訂親沒?”先前的姑娘再問。

“應該也沒。怎麼,你有想法啊?”

問話的姑娘臉紅了,兩人嬉鬧起來。

沈如月原來興奮的神情中,多了一抹黯然。趙大哥那麼出色,多少姑娘傾心於他。

羅氏看著德才兼備的趙言蹊,也動了心思,“萱兒,你看這詩如何?”

葉清清扶額,這話和方才孟萱問沈如月的如出一轍。

孟萱比沈如月反應要快些,羞紅了臉,“娘,你別亂問。”

低頭扯著手絹不說話。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趙言蹊和他的詩上,緊跟其後的沈從安詩句被讀出來時,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到小廝讀出名字了,才有人揉揉耳朵,問,“剛才那是誰?”

“沈……沈從安,那個殘廢。”

“他不是隻讀了幾個月的書嗎?能寫出這麼好的詩句?”那人不相信。

已經讀出來的詩中,沈從安隻比趙言蹊略差。

男眷那邊,馮峻也驚掉了下巴,他怒瞪著沈從安,“你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