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拍著沈從安的肩膀,笑的暢快,“好小子,沒讓為師失望,不錯不錯!”
即便陸沉一直相信沈從安能考中,可也很少想過,他能奪得魁首。東安縣雖隻是一個小小縣城,但隸屬南部,文風鼎盛,每年參加縣試考生眾多,這些人,最少都讀書十數載,想要從中脫穎而出,實屬困難。
沈從安微微一笑,謙虛道:“多虧先生教導,才有學生今日。”
陸沉捏著胡須,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孟山長看的酸溜溜,沈從安這個徒弟,還是陸沉從他手底下截胡的。要不是現在第一第二都是他的弟子,那感覺多舒暢?
“兩月後便是府試,這一次,你必須把他比下去。”孟山長氣哼哼的對趙言蹊道。
羅氏嗔他一眼,“言蹊能得第二,已經厲害了,你還給他壓力。”
孟山長扭過腦袋,“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小子也該用用功了。”
趙言蹊本性裏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並沒有太大的抱負,讀書科舉,也是為了完成趙夫子的期望,對他而言,隻要能考中就行,名次不重要。孟山長以沈從安激勵他,是希望他以後能更刻苦一些。
趙言蹊苦著臉看了一眼沈從安,後者衝他無辜一笑,趙言蹊撇撇嘴,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弟子知道了。”
陸沉哈哈大笑,“傲之,你別掙紮了。下一次府試的案首必定也是我們的!”
“現在說,還為時過早!”孟山長道。兩人因誰的弟子能成為案首吵了起來,繼而演變成了拚酒,你一杯我一杯的,羅氏勸都勸不住,索性就不管了。
葉清清笑著夾了一筷子魚肉,到沈從安的碗中,“相公,最近辛苦了,快點多補補。”
“嗯,娘子也辛苦了,你吃。”沈從安把魚肉中的魚刺挑出,又夾回葉清清碗裏。
葉清清彎了彎眼角,“相公最好了。”
兩人膩膩歪歪,比桌上最甜的甜點還要膩人,邊上的陳氏額頭跳了跳,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算了,小夫妻感情好是好事。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最後孟山長和陸沉都喝到桌底下了,沈從安幾人把他們駕進了馬車裏,回了孟家。陸沉醉酒嚴重,幾人又在孟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才返回南橋村。
南橋村,沈從安參加縣試之事,並沒有人知道。因沈從宣和趙言蹊這兩人考試,所以大家也關心著結果,昨天榜單一出來,沈青名便派了沈淮回來報信。
聽聞兩人皆榜上有名,全村的人都為他們高興。沈氏一族,祖上曾出過大官,更加知曉,族中若是有人能夠金榜題名,混個一官半職,對一個家族來說,是多麼重要。趙言蹊兩人,在之前南橋村還貧困時,是舉全族之力才供養出來的。如今兩人有了出息,村民們就好像自己孩子考上了一般開心。
隻是當沈淮,把案首是沈從安的消息說出來時,大家第一個反應,是自己聽錯了,第二個,便是不敢相信。誰不知道,沈從安在床上躺了十幾年,前兩天腿才好,一天學堂都沒上過的人,考中了縣試的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