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一間房中,沈從安摟著葉清清,低聲道:“最近委屈你了。”
葉清清懷著身孕,還要跟著他提心吊膽的趕路。即便有眾多護衛,可每次刺客來襲時,眾人的心還是會忍不住的揪起。
這般膽戰心驚,對孕婦來說,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葉清清靠在他的懷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悶聲悶氣道:“沒事啊,寶寶膽大的很,他都不在意,他娘更不會在意了。”
“快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葉清清仰起頭,在沈從安的下巴上輕了一口。
今夜的緊張情況,葉清清多少有些了解,但她心大的很。
左右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好好睡覺,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讓肚子裏的小家夥好好生長。
“嗯。”沈從安輕輕應了一聲,溫柔的一下下的扶著她的背,哄她入睡。
寅初,淩晨三點,人最容易困的時刻,葉清清已經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範叔寒的一壺酒,還有小半,酒樓外的一顆常青樹,樹葉忽然沙沙響動起來。範叔寒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繼而一飲而盡,手摸上了桌邊的長刀,眼中寒芒閃爍。
片刻功夫,十數道鐵鏈竄出,長勾衝著沈從安所在的二樓房間而去。與此同時,十幾道箭支對準窗戶射了過去。
隻是都還在半道上,就被同樣極速射來的箭支打落,僅有兩三條鐵勾,勾住了窗角,十幾道黑衣人影,踩著鐵鏈架起的橋梁,向著房間殺去。
範叔寒坐在桌上沒有動,就在樹葉響動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陸沉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沒有一絲的睡意。而他的護衛,也已拿好刀劍,在黑衣人踏著鐵鏈前來時,從窗戶跳出,雙方戰鬥在一起。
另一波,更多的黑衣人,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口殺入,迎接他們的是範叔寒的刀與江家的護衛。
這些人加起來,足有三四十人,正是剩下黑衣人的人數。雙方打鬥的激烈無比,範叔寒帶來的蕭王親衛仍是寂靜的藏在暗中。
直到樹葉再起響起,眾多的黑衣身影,從黑夜中閃出,加入了戰場。這些人數極多,有六七十人,加上之前的黑衣人,有一百多人了。
隱藏的親衛,拿起了弓箭,在這波黑衣人還未加入戰場前的那幾個呼吸之間,三十多道鋒利的箭矢射出,瞬間就帶走了近十位黑衣人。
但時間隻夠射這一波,黑衣人便與範叔寒等人混戰在一起,眾多親衛從藏身之處躍出,一時之間,樓上樓下都是刀劍廝殺之聲。
沈從安早就被驚醒,黑夜中,他雙眸幽深如無盡的夜空,摟著葉清清的膀臂也不由得微微用力。
葉清清心再大,聞著那濃鬱的血腥味也睡不下去了。睜開還有些迷糊的雙眼,頭靠在沈從安的肩膀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其它房間裏的人都陸續醒來,有的也是徹夜未眠。沈如月與陳氏一張床,她緊緊依偎在陳氏身側,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顫抖,陳氏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著她。
沈從望膽子就很大了,他和林長山一間房,要不是林長山攔著,和陸沉早有命令,怕是已經衝了出去,和刺客大戰三百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