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的殺意,讓蕭雲瀾身子一顫,停止了叫囂。
沈從安快步走到床邊,“清兒,怎麼樣了?”
他的眼神,滿是急切與擔心,還有著懊惱和後悔。
知道蕭雲瀾來,他就該陪在她身邊的。
葉清清恍惚了一下,沈從安習慣叫她娘子,很少叫她的名字。這一聲清兒,包含著沈從安的滿腔深情。
“大夫呢?怎麼還沒來?”沈從安急道。
葉清清握住他的手,輕輕眨了眨眼睛,沈從安一怔,冷靜了下來,眼神瞄向了她的腹部。
葉清清微微搖頭,沈從安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這時候,葉清清才發現,沈從安的手居然在顫抖。她不由握緊了幾分,十指相扣,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笑容。
蕭王來的很快,他是與陳氏、沈如月一同進府的。
再有幾月,沈如月就要成親,葉清清大著肚子不方便,陳氏一有時間,會出門淘些好物件,給沈如月當嫁妝。
今日兩人剛好出門去了,得知葉清清出事後,慌忙趕了回來,正好遇到了前來的蕭王。
三人一同進入房間,床上葉清清臉色蒼白,不時哎呦一聲,看到這樣的情況,陳氏驚得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蕭王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陳氏甩開他的手,踉蹌著撲到床邊,臉上已然有了淚水,“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她的嘴唇顫抖不已,陳氏生過三個孩子,知道女子生產,就是鬼門關走一遭。像葉清清這麼大的月份受驚,一個不好,很有可能一屍兩命。
她想起當年自己生沈從安時,在生與死之間苦苦掙紮,那樣的痛苦,心性堅韌如她,也不敢再受一遍。
萬一葉清清……
荔枝流著淚道:“奴婢不好,沒能照顧好少夫人。”
她恨恨瞪著蕭雲瀾,“是蕭四姑娘,少夫人身子不適,無法見客。蕭四姑娘非說少夫人是裝的,趁我們不備,徑自闖進屋子,嚇著了少夫人。”
陳氏猛然看向蕭雲瀾,眼中全是恨意與凶狠,如狼似虎般凶惡的目光讓蕭雲瀾嚇了一跳。
她小聲辯解道:“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膽子這麼小。”
蕭雲瀾自己還覺得委屈,和蕭王抱怨道:“我好心來看她,她避而不見,我隻是想進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病了。”
說到這裏,她的語氣憤憤不平起來,“她根本就是裝病,又是吃東西,又是聽話本的,哪裏像是個病人?”
“父王,你可得為我做主。”蕭雲瀾拿開捂著臉的手,露出通紅的臉頰,指著沈從安怒道:“他竟然敢打我,從小到大,您和母妃都沒打我一下!”
上次在皇宮,被葉清清打,這場子還沒找回來呢。如今又被沈從安打,蕭雲瀾氣死了。
蕭王眉頭緊皺。
荔枝怒道:“是四姑娘說話難聽,詛咒少夫人和孩子,少爺才會打你。”
“我哪裏說錯了?”蕭雲瀾冷哼一聲,她倒也沒那麼蠢,沒敢把原話在蕭王麵前說,隻道:“便是我一兩句話說的不對,他也不能打我,還要我給葉……給她們母子陪葬。父王!我也是你的女兒,你可不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