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安神情冰冷,沒有解釋,也沒有說話。

荔枝等人皆對她怒目而視,蕭雲瀾狠狠瞪了回去。

這時候,暮雨突然驚呼道:“少夫人流血了……”

蕭王鼻子動了動,屋子裏確實彌漫著不太濃的血腥味,他心下不由一沉。

床上的葉清清無奈的看了暮雨一眼。這丫頭氣不過蕭雲瀾的態度,悄悄用簪子劃破了手心,隱蔽的抹在了床上和她裙子上,造成她流血的假象。

她情況越嚴重,蕭王才可能處罰蕭雲瀾。

陳氏幾人注意力都在葉清清身上,沒注意到暮雨的動作,真當葉清清流血了,身子晃了一晃,陳氏差點暈倒過去。

“娘,我沒事,你別急。”葉清清聲音虛弱的安慰陳氏,別她沒事,把陳氏給嚇出一頭來。

“都流血了,怎麼可能沒事?”陳氏哭道。

蕭雲瀾小聲嘟囔道:“不就是流點血,至於麼……”

好脾氣的沈如月也忍不了了,“大嫂都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

蕭雲瀾冷哼兩聲,“膽子這麼小,連個孩子都護不住,怪誰。”

“你!”沈如月捏緊了拳頭。

陳氏雙目赤紅,“如果清兒母子有事,我拚了這條命也會拉你下地獄!”

蕭雲瀾唬了一跳,往蕭王身邊縮了縮,“父王,你看——”

“你閉嘴!”蕭王喝道,冰冷的目光一掃,蕭雲瀾頓時不敢出聲了。

見陳氏情緒激動,蕭王安慰道:“你先別急,等太醫來了再說,情況也許沒那麼嚴重……”

陳氏打斷他,通紅的雙目緊緊盯著蕭王的眼睛,聲音裏是刻骨的恨意,“當年,她害了安兒,如今,她的孩子又來害安兒的孩子!”

她以為她可以放下,她以為她可以不恨,可這一刻,無邊的恨意籠罩住了她。

沈從安重病纏身十幾年,受盡苦楚。蕭王妃錦衣玉食,享受榮華富貴。

沈從安好容易苦盡甘來,蕭王妃卻不肯放過,蕭雲瀾害的葉清清動胎氣,很可能早產。好像是一個輪回,可她們本本分分,從未害過人,憑什麼總是受到傷害?

蕭王愣住了。

陳氏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似是滾燙的水,燙的他心尖猛地一下抽疼。

蕭雲瀾指著陳氏罵道:“你個賤婦!指桑罵槐的說誰呢?母妃何時害過你……”

蕭王沉下了臉,“堵住四姑娘的嘴。”

蕭雲瀾瞪大了眼睛。

蕭管家歎了口氣,四姑娘實在是太沒眼力勁了,或者說她被蕭王妃寵壞了,無法無天,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蕭王本來就夠煩的,她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蕭王的耐心。

蕭管家帶著兩名小廝,拿了塊幹淨的布,要塞進蕭雲瀾的口中。蕭雲瀾如何肯幹,一邊掙紮,一邊叫嚷,蕭芷瀾勸她,被她一把推開,撞在了桌角,額頭頓時腫了一塊。

蕭王麵沉如水,冷聲道:“綁起來。”

小廝找來繩子,綁住了蕭雲瀾的手腳,這才把布條塞進去,屋子裏立時清靜許多。

蕭雲瀾被綁在角落裏,淚水在眼中打轉,又氣又委屈,心裏恨死了葉清清等人,把蕭王也給恨上了,詛咒葉清清快點死,盼著蕭王妃趕緊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