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加茂和禪院都是一群弱智。”

“禪院?”鯉生聽到了熟悉的姓氏,同時不知道男孩突然說這句話是因為什麽。

“如果我還會回來這裏,你告訴我這個,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了。”

泉鯉生:……

明白了,分享一些無傷大雅的秘密是吧?

怎麽覺得遇到這個奇怪的孩子之後,自己無語的次數直接指數倍上升了。

於是,在第十五次看見完全忘記之前事情的男孩後,泉鯉生在心裏默默地向研一君道歉,然後按照他說的開口了。

“加茂和……禪院都是一群弱智。”

從普通人口中聽到如此動聽的話,拽著一張酷臉的男孩震撼了——他的表情是這麽說的。

鯉生:“嗯,你是這麽說的。”

用這句話當作開啟「初識」的鑰匙,這種事簡直聞所未聞。

不過這個孩子似乎終於有所鬆動,那股「凡人別和我廢話」的氣息少了很多,聽鯉生解釋完現狀之後定定思考起來。

關於詛咒方麵,男孩的了解當然比鯉生要多很多,但這不代表在其他方麵鯉生會被甩下去。

“「忘記」的大條件應該是離開,具體的規則還不能確認。如果你覺得是我被「詛咒」了的話,那應該和房間沒有關係,隻與我有關……比如,當我完全脫離你的視線範圍之後?”

這隻是鯉生的猜測。

“或許還有其他的觸發條件,如果真的會忘記和我見麵後的所有事,把我關在這裏的人當然也會忘記關我的理由——或者他們的「抗性」比你要強?所以沒有遺忘?”

“你在說什麽胡話。”男孩瞪著眼,“這和「抗性」沒有關係,受到詛咒的是你,存在感被抹除的人當然也是你,不管換誰來都一樣!”

鯉生順理成章地問了下去:“所以我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

“你自己不清楚?”男孩窸窸窣窣走到病床邊,“就是因為他們不能解釋,為什麽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會出現在被層層封鎖後的精神病院最深處。來調查的人回去之後完全不記得自己有來過,所以他們才會蠢蠢的害怕啊。”

“既然知道會忘記,那你為什麽還對自己忘了見過我這件事這麽驚訝……”

“不要拿我和他們相提並論!”男孩憤憤警告。

是對自己充滿自信吧,結果發現在「遺忘」這一點上似乎和其他人也沒什麽區別,所以有些生氣了。

鯉生不知道他自信的理由,但這個十三次宣告了自己的死期,十三次提及詛咒,十三次說這件事枯燥又無聊的男孩突然露出了一個躍躍欲試的笑容。

“事情變得有意思起來了。”男孩微微一拽,十分輕鬆地扯開了牢固的束縛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