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全都喂給你。
阮玫不留力地在他肩膀處咬出一個齒痕,紅的燙的,臉頰流下的眼淚滴落到傷口上,成了火星上的一場雨。
她是真的想要把他咬下來一塊肉,也想狠狠把體內的那根跳動的炙熱給絞斷。
讓他哪裏都不能去,隻能留在她身邊。
激烈歡愛過後陳山野開了窗,夜風掀起窗簾的一角,祖母綠玻璃皿裏的燭火絲綢般舞動。
他坐到床頭摸了顆煙點燃,阮玫像團棉花一般躺在床上,背上腰間臀肉都是紅痕,她無力地揚了揚手:“我也要。”
“你少抽點。”
“你最近也抽不少,你不抽我就跟著你不抽。”阮玫眨了眨眼。
陳山野還是拿了根塞到她指間,阮玫向陳山野張開手臂:“抱我起來嘛,我沒力氣了。”
陳山野把人兒拉到自己身上,手掌在她白臀上拍了拍:“就你嬌氣。”
阮玫把煙銜進嘴裏,揚起下巴,軟軟地唔了一聲。
陳山野明白她意思,低下頭讓兩根煙接吻,火花像某種化學反應在兩人之間滋生。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似乎都在等著誰先拉開口袋的拉鏈。
燭火啪滋了一聲,陳山野先開口:“我下周要回家,法院那邊通知時間了。”
阮玫慢慢吐出口白煙:“哦,那什麽時候回來?”
陳山野沒回答,眼底是煙頭的火星灼灼跳躍著,可火焰沒有燃起一絲溫度,一雙黑眸是山坑裏冰冷潮濕的湖水。
阮玫把煙拿開一些,牙齒咬住微顫的下唇,壓下胸腔裏拚命湧起的酸澀,問:“……那我要等多久?”
尼古丁成了鋒利刀片,在他喉嚨裏和心髒上割出一道道血痕,摟著她的手掌沒控製好力度,在一團綿軟上烙出淡淡紅印。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陳山野聲音沙啞。
“知道什麽?”阮玫也是。
“知道我暫時不回來廣州了。”
“……那天在奶奶院子裏,我聽到你和你爸爸的對話了。”
鼻子癢癢酸酸的,阮玫抬手揉了揉:“我尊重你的決定,也知道你在糾結什麽,既然這樣,就換我做一次壞人吧……”
阮玫從他身上撐起跪坐著,還帶著溫度的煙灰落在陳山野繃緊的小腹上,可他一動不動,隻有慢慢發紅的胸膛能看出他的情緒。
“陳山野,這次我不跟你走了。”
霧氣彌蒙上眼眸,阮玫在逐漸朦朧的視線裏裏,看見陳山野唇邊的火星發瘋似地燃燒,像火藥旁的引火線,滋啦滋啦的,下一秒就要引爆炸彈。
腦子裏這時回想起幾個月前,陳山野的那一句“跟我走”。
她強忍著不眨眼睛,也忍著聲音裏的顫抖:“一時半會我沒辦法離開這裏,你知道的,我放不下那家店和客人們。”
陳山野喉嚨被濃煙堵死,他想回答她,他當然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阮玫在這家店付出的心血,他才一直沒辦法像上次一樣,讓她收拾好東西跟他走。
“我會在這裏乖乖吃飯,好好工作,努力賺錢,我可以和你談異地戀愛,我可以等你……”
阮玫鼻子猛地一陣暴酸,眼淚最終還是逃脫不了墜落的命運,從下巴滑到起伏的乳肉上,從嫣紅挺立的乳尖落到男人微顫的腹肌。
“但我就問你一句,我等你,你還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