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在電話那頭講得唏噓不已,衡月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桌上攤開的文件,半天沒簽下字。
村長說,林桁爺爺下葬的時候,十六歲的林桁在前麵抬著棺,像抬他奶奶時的那樣,脊背挺直,不哭不嚎。
等人下棺,到蓋棺那一步的時候,老人臉上蓋著的白布一掀,林桁突然就紅了眼睛。
人站在墓坑裏,背過臉去,忍著淚,不敢叫淚水落到去了的人身上。
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歎一聲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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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月從牆上的遺像收回目光,慢慢站了起來。
她望了一眼天外西沉的夕陽,起身掩上門,循著林桁先前走過的路,繞過簷下,朝著屋後去了。
連排的幾間瓦房後挖出了一道排水溝,昏暗透綠,長滿了濕滑的青苔。
衡月跨過水溝,沿著小路走了沒兩分鍾,就看見了站在一塊寬闊的荒蕪田地裏的林桁。
田地裏生滿了齊腿高的雜草,從半米高的田坎下去,有一條人為走出的小路,越過這塊田,就是兩位老人的棲息之地。
兩個並排的高聳土包,半身以水泥封砌,立著兩塊澆築的水泥碑。
近一年的時間無人祭拜,墓邊粗獷的草木長勢驚人,和地裏的一樣,幾乎要蓋過墳頭。
墓前燃著香燭,林桁已經祭拜完。衡月到時,他正在除墓旁地裏的枯綠交錯的雜草,沒拔出來,而是將根莖折斷,一茬壓一茬,收拾出幾米的空闊視野後,再用樹枝或石頭壓住。
土裏埋著根,這樣來年草木便不會如今年這般瘋長,兩位老人若是有靈,也能將這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看得清楚些。
林桁已經忙活得差不多,他似乎有所感應,轉身朝著衡月的方向看了過來,一眼便看見穿著複古的天青色長裙靜靜立在田坎上的倩麗身影。
衡月穿著高跟鞋,沒下地裏來,就遠遠地看著田地裏的少年。晚間的風撩起她耳邊幾縷慵懶的長發,腳間裙擺舞動,霞光溫柔地照落在她精致的眉眼,明媚奪目,碎金箔似的耀眼。
林桁沒想到衡月會來找他,他怔愣了一秒,隨後大步朝衡月走了過來。
風景自然的農村沒有密集入雲的高樓,微一抬眼就能望盡重山疊巒,高闊長天。
瑰麗的雲霞陳鋪在天際,但衡月卻隻是微微垂著眼,目不轉睛地看著朝她走來的身影。
林桁衣服褲子上沾著草屑,全身幾乎都汗濕了。他沒離得很近,隔著半米的距離停在了衡月跟前。
他站在田坎下,仰著臉看她,眼珠發亮,似乎很高興她出來找他,“姐姐,你怎麽來了?”
衡月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她說,“你很久沒回,出來看看你是不是走丟了。”
說是很久,其實也才半個小時不到。
此刻的林桁和平時有些不同,他側對半斜夕陽,汗水從少年密長的睫毛潤入眼瞼,他不太舒服地眨了眨,撩起衣擺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
少年勁瘦的腰身和胸膛露出來,衡月垂眼向下看去,緊實的腹肌隨著他的喘息微微起伏,汗津津冒著熱氣,彰顯出一種難得的野性。
仿佛家養的狼犬回歸原野,再次見到飼主時,披著一身血露出了溫順的姿態。
這樣的林桁,很容易讓衡月生出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因體溫過熱,林桁胸口那兩粒乳尖顏色也有些豔,沾染著汗水,粉嫩濕亮。
汗珠從胸口滾入腹肌溝壑,潤進被細繩牢牢綁著的灰色褲腰裏。
林桁褲子穿得低,腰側的人魚線露出大半,褲繩緊緊係著,長的那端垂在襠.部,鼓.囊囊的一團,沒硬也將布料頂了起來。
一股些許燥熱的微風從遠處吹來,少年汗熱的氣息混著過於濃烈的Alpha信息素齊齊湧向衡月。
林桁鬆開衣服,衣擺落下,遮住了叫人心癢的年輕身軀。
衡月見過不少心懷不軌的Alpha,對一些伎倆一目了然,如果此時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林桁,那衡月一定會覺得他在故意勾.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