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反應最嚴重的是第七天。

早上起來,溫楚神誌還蠻清醒的。甚至在夥計敲門拿一車換洗床單的時候,還會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背著傅宗延一個人悄悄躲到浴室。

他從沒這麽不好意思過。躲在浴室裏稀裏糊塗地覺得整個旅館的人是不是都知道這裏有個Omega進入潮熱期了……直到傅宗延把人找到,然後很沒出息地沉溺在Alpha極具安撫性的親吻裏, 心滿意足地推翻心底的羞恥。

中午, 隨著外麵氣溫升高, 他就有些沒勁了。簡單吃了幾口,他就聽傅宗延的話, 抱著一大杯蜂蜜水坐到窗邊沙發裏一邊喝一邊望遠處的海灣。

這座城市名叫南特。是自治州裏比較繁華的旅遊城市。溫楚還蠻熟悉的。這裏距離法蘭比奇也就半天行程。以前碰上教堂開放日,他們會和年長一些的Omega一起來這裏。

氣候使然,南特的氛圍比起常年肅殺冷峭的費希爾自治州,輕快舒適許多。對Omega的存在也不表現得那麽稀奇魯莽,相較之下,稱得上友好。

自從西線失去聯係,也不知道教堂這裏什麽反應。

老礦區發布消息後,法蘭比奇肯定也收到他的“死亡證明”了。

他們會認為自己已經死了嗎?

等他們解救完老礦區那批Omega,大概就能發現自己沒死……

他們會等自己回來嗎?

藍識恩會哭死嗎?溫楚默默想。等見麵,他要好好問問。要是沒哭,哼哼。

年輕的Omega趴在窗邊走神。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眸不知道看向哪裏,眸光清澈明亮,十分專注。嘴裏咬著吸管,腮幫微微鼓起,纖長白皙的脖頸偶爾往下咽一咽,看來是有在認真喝水。

他身上裹著一件浴巾。這幾天就沒好好穿衣服。一路過來的黑色作戰服早丟在一旁。露出來的肌膚總是有印子,深深淺淺的,吻痕指印,膝蓋也有點青。

傅宗延坐餐桌邊翻溫楚的書看,偶爾抬頭望他。這幾日頗耗體力,Omega肉眼可見的消瘦。遠遠瞧著,下巴更尖了。生了場重病,胃口一直不好,有時候傅宗延抱他,總覺得比一開始遇見那會輕許多。

視線落在Omega微微泛青的膝蓋,Alpha神色有些許不自然。Omega年紀小,天真又熱情,有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比如背朝他翹著屁股埋頭說要給他弄。比如一臉懵懂地伸手往後握住沒進去的一大截,問Alpha怎麽不全進去。

小鳶尾人美心善,不知道這樣的姿勢、這個的情態會讓Alpha發瘋。傅宗延隻能一萬次慶幸自己紮過抑製劑,再一萬次慶幸自己還算清醒。

不過說來也奇怪,以往麵對稍微濃鬱一點的鳶尾香氣,他渾身的血就跟燒沸了似的,必須兩管抑製劑才管用。這次傅宗延卻始終覺得自己十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