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員工旅遊的交通工具是大巴車,開往一個以風景優美而聞名的景區,路程上大約需要四個小時的時間。他們部門的女性多男性少,張鶴站在其中算是鶴立雞群的一個,他長相雖然算不上很英俊,可是身量太高,再加上身材也好,所以著實是非常顯眼的一個。
部門裏的女同事跟他關係都不錯,剛上車,一個平常就很熱情的女生朝他招了招手,“鶴兒,坐這邊來。”
張鶴現在有個昵稱,開始是被某幾個女性這樣叫,現在全部門的人都是這樣叫了。張鶴算不上喜不喜歡這個稱呼,隻是被這樣親昵的叫著,每次臉色都有些紅。他向來不慣拂逆別人的要求,雖然覺得自己這次跟男同事一起坐著比較好,但又不想讓女性落了麵子,就還是坐了過去,乖順的叫了聲“雪姐。”
陳雪笑眯眯的看著他,“你怎麽帶了那麽大個包裹?之前還看你提了個密碼箱吧?”
張鶴溫聲道:“這裏是零食,要吃嗎?”他其實有點舍不得把池淵送給自己的零食拿出來分給同事吃,不是因為小氣,而是覺得珍貴,但又覺得自己這樣私藏不太好。
“哇,零食啊,我要我要。”背後的女生湊了過來,興奮的道。
她一開口,其他女同事也過來湊熱鬧,張鶴的背包一被打開,零食幾乎就被分了大半了,還留了一小半在他背包裏麵。陳雪拆開了一塊巧克力包裝,驚訝道:“這個牌子的巧克力還挺貴的,我平常都舍不得買呢,你怎麽舍得?”
張鶴老實的道:“是池先生送給我的。”
陳雪有些驚訝,“誒?池先生?居然會送零食給你?你們的關係到底好到哪種地步了啊?”
張鶴聽到這句話,心尖又忍不住顫動了一下,巨大的歡喜彌漫開來,他略有些緊張的問道:“池先生沒有給其他的人送過零食嗎?”
陳雪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是沒有,雖然他不小氣啦,獎金發的很大方,也會請客吃飯,不過都是例行公事的感覺,送零食這種東西真的算是很親密的事吧?而且還是送給你一個大男人。”她眼睛裏閃著揶揄,“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親密的關係啊?”
張鶴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他努力保持著臉上的鎮定,“為什麽要這麽說?”
陳雪笑了起來,湊近他的身邊低聲道:“畢竟池先生看起來很像是那方麵的人,而且鶴兒的身材還這麽好……”
張鶴掩飾不住的耳根有些泛紅,連忙道:“沒有的事,不要這樣說,池先生是很好的。”他現在一想到池淵,心口就變得又酸又軟還帶了些甜蜜,那股思念又忍不住冒了出來。陳雪笑道:“好了,不開你的玩笑了,池先生要求那麽高的人,跟我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不要肖想了。”
張鶴聽到她這樣說,渾身僵硬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都像是凍結住的,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池淵應該是跟他們一樣同一天出發,不過出行的目的地和所受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張鶴總是控製不住的想他,幻想著如果他跟自己一起出行的話,兩個人一定能坐在同一排座位上,也許可以偷偷摸摸做一點小動作,池先生不一定會拒絕他。
遊玩的地方果然很漂亮,就是一群女性鬧騰的厲害,一個個打扮的跟小仙女一樣,在哪裏都想要拍照。張鶴脾氣好,自然就充當起了“攝影師”的身份,常常一個場景要蹲下身連著拍好多張照才行,順便還要幫忙背包。不過他都沒什麽怨言,隻是會在等她們離開了之後,再拍一張景點照。
因為是上午出發,到了地方後已經是吃中飯了,下午遊玩的時間也隻有幾個小時而已,晚上是大家一起舉行自助的燒烤。他們住的地方是一個農家樂,寬大的院子裏麵恰好適合燒烤,張鶴慢慢的又充當起了烤串師傅的身份,他自己在火爐前熱的一身汗,但是卻沒有吃下多少東西。
一群女人大約吃飽了,陳雪看到張鶴還是一副勤奮的樣子時,笑道:“以後也不知道誰有福氣嫁給我們鶴兒,人長得又高又帥,脾氣又好,又會拍照,居然連烤串也弄的那麽好吃。”
其他女性紛紛附和,把張鶴誇的麵紅耳赤,看她們沒人要吃了,便找了個借口回到房間裏。
他找了幹淨衣服出來進了浴室,他是跟另外兩個男同事合住的,他們部門除掉領頭上司池淵外總共就這麽三個男人,不過大概是張鶴的人員太好,另外兩個人並不喜歡跟他一起玩,對他的態度比較冷淡又疏離。但是張鶴知道還有其他的原因,應該是因為他的學歷不夠。
整個部門中,他的學歷是最差的,經驗也是最少的,他曾經還聽過一個男同事跟另外一個男人吐槽說他不過就是個打雜的,語氣中帶著輕蔑。張鶴當時也沒惱,事實就是如此,他也沒必要惱。
所以心裏的危機才這麽大。
張鶴打開水龍頭,蓮蓬頭裏的水柱傾瀉下來,落在他結實精壯的肌膚上,往下滑落一道一道的水痕。他腦海裏又開始想池淵,想著他有沒有到異國他鄉,現在在做什麽,會不會跟其他的男人……
那用剩的半管潤滑劑總會讓他時不時的想起來,一想起來胸口就又酸又澀,他自然不敢期盼池淵就隻有他一個人,池淵的肉體顯而易見的成熟,欲望也很強,甚至是那些傳聞之類的東西都讓張鶴覺得像是佐證了自己的猜想一般,這讓他難受。
洗過澡之後張鶴在床上做了一會兒的仰臥起坐,然後才拿起手機,點開跟池淵的聊天頁麵,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個信息過去,“池先生,你們到目的地了嗎?”
張鶴發完後就直愣愣的盯著,等著池淵的回復,當看到那邊提示“對方正在輸入”的話時,心髒就不受控製的激烈的跳動起來,明明知道對方會回答的大約是“到了”之類的話,卻還是無比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