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釗笑的有些瘮人,薄若幽隻覺孫釗定是看出來了,她麵頰微熱,又同吳襄打了招呼,這才往自己的馬車走去,孫釗帶著吳襄親自看著她上了馬車,又和霍危樓辭別,等他們順著山道走遠,吳襄狐疑的道:“大人,所以侯爺來這村子裏留了一天一夜,到底是為了何事?”
孫釗轉身似笑非笑望著他,“侯爺來此,與誰說話最多?又與誰相處最多?”
這一問吳襄卻是知道,“是和小薄啊……”
他眼底一亮,“所以侯爺是為了小薄來的?”
孫釗搖了搖頭又往鬆林走,“你也太沒眼力了。”
吳襄倒吸一口涼氣,“所以……侯爺待小薄是真的有私心?可不應該啊,侯爺是不近女色之人,且小薄……小薄身世尋常,侯爺是何意?是想納妾不成?”
孫釗哼笑一聲,“侯爺何等身份,為了一個妾室來此磋磨兩日?”說著歎了口氣,“以後對小薄可得尊重愛護些,這些年來沒見過侯爺對誰上心,這樣的人,不上心則矣,一旦用了心思,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我看過不久小薄就不在咱們衙門為差了。”
吳襄聽的眉頭微擰,“小薄可不像喜好權貴之人啊?”
孫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是這麽看的,莫說小薄和侯爺早有交集,便是剛被侯爺看重,隻要侯爺想,天下誰人能拒的了他?”
吳襄想到霍危樓的身份地位,又想到他年紀輕輕權傾朝野,人亦生的高俊偉岸,的確想不出薄若幽會拒絕的可能,他歎了口氣,隻覺薄若幽若能嫁入侯府自然是好事,可府衙卻要少個得力仵作,於是道:“看來還是得好好磨練磨練小胡啊,他近來氣性越發大了。”
孫釗笑意微淡,“原先也是個靠得住的,怎麽過了個年就會鬧脾氣了?”
吳襄亦有些歎然,“屬下也不明白。”說著又看一眼山道的方向,“不對啊大人,若真如你說的這般容易,侯爺何必這般巴巴的來這村子裏?”
孫釗摸了一把下巴,“這般一說,侯爺好似當真與往日有些不同……”
此時日頭已是西垂,薄若幽的馬車慢,霍危樓禦馬而行,跟在旁側少見的悠哉,一行人下到山腳,天色便暗了下來,待到了洛河邊上,便見河岸邊的莊戶樓船皆華燈次第,夜色亦翩然而至,他們做好了行夜路的打算也不著急,待上了官道,便快了許多。
等到了城門之下,便見城門已經關上,可有霍危樓在,進城也不費力氣,待入了京城,薄若幽才有種緩過神之感,這一路上他們所言不多,此時薄若幽掀開簾絡,“侯爺,您先歸府吧,我自己歸家去,入了京城,便不必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