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紳求財,他便給李紳錢財,李紳想還俗,他亦幫了不少,李紳更對他言聽計從,後來李紳去益州,卻因性子太過狂妄被官府盯上,他心底害怕,向馮欽求救,馮欽雖是惱怒,卻也不得不幫忙,再後來李紳得了那血症,馮欽便更是找到了掌控他的法子。”

薄若幽萬沒想到這二人竟有這般多年的牽絆,這時霍危樓道:“我們當初以為李紳治病的錢財,都是從道觀和他坑騙信眾而來,可實際上,他那些旁門左道得來的錢財卻有限,是馮欽幫了他,馮欽不但給他錢財買藥,甚至告訴李紳,隻有成為他的信徒,他才能保佑李紳,而此番李紳頂罪,亦是他說李紳的時辰到了,能飛升得道了。”

薄若幽聽得匪夷所思,“李紳竟信了?”

霍危樓搖頭,“這不得而知,若無馮欽,李紳用不起金貴藥材,的確活不到現在,他也沒法子不依靠馮欽,至於他是否真的信馮欽為在世真神,那隻有他自己知道。”

薄若幽恍然,“難怪,難怪李紳願意出來頂罪,且他謀害文瑾毫無愧意,隻怕真將害人當做了修道之法,他二人本就是一丘之貉!”

說話間馬車出了城,凜冬臘月,城外積雪未化,四野皆是漭漭皓然,薄若幽欲掀了簾絡朝外看,卻被霍危樓抬手放了下來,“天冷的很,當心又染了傷寒,下月如何出嫁?”

薄若幽心頭突地一跳,莫名有些羞窘,她與霍危樓的婚儀定在二月初三,算起來,也不過隻有一個月了,她輕輕“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把手放了下來,“時間過的真快。”

霍危樓似笑非笑的看她,“我覺得慢,你卻覺得快?”

薄若幽麵上微紅,言辭卻很坦蕩,“侯爺知道,我亦想嫁與侯爺的。”

這話取悅了霍危樓,他將薄若幽的手放至唇邊,重重的吻了一下。

馬車沿著官道往鳳鳴山上去,薄若幽不知想到什麽,忽然歎道:“這幾日跟著義父清點嫁妝,方才知寶器金貴,尤其得佛門道門加持的,可惜了那些佛寶——”

馮欽的確熔了七寶舍利塔,不僅如此,其他被他尋來的佛寶,也熔在了丹爐之中,而那佛骨舍利,早被他煉化在丹藥裏服下了。

繡衣使後來在從莊子上找回來的金銀塊裏發現了幾樣不曾熔化的玉髓,又送入相國寺和珍寶司鑒看,果然確定是七寶舍利塔上的飾物,審問馮欽,他亦對此供認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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