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周靜就抱著一束花迎上來:“許董助,這是有人送給你的,前台幫你簽收了。”
“誰送的?”
她可不會以為這是董珣的傑作,那家夥既不可能主動取悅她,更不可能用這麽土的手段。
周靜答:“卡片上沒留姓名,前台說快遞員也不知道誰送的。”
“不知道還簽收?”董珣從洗手間方向緩緩走過來,一副別人欠他幾千萬的樣子。
周靜有些為難:“前台打電話上來問過,當時你和許董助都在開會,快遞員說已經付了款不能退,所以……”
“沒事,收就收了,你去忙吧,謝謝啊。”許清如拍了拍周靜的肩,正要把花接過來,董珣卻搶先一步拿到手裏。
見他抽出卡片,許清如也看了過去,上麵寫著一串英文:First impression of you is most lasting.
“俗不可耐。”董珣冷哼一聲,手一揮就將卡片送進垃圾桶,隨即整束花也砸了進去,“叫保潔來清理了,別放在這礙眼。”
看他滿臉不悅,許清如反而笑著嘀咕:“也不見你送我,還不許別人送。”
董珣剜了她一眼,直直走向自己工位。
回到辦公室沒幾分鍾,許清如的手機就震動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短信:姐姐,我送你的禮物收到了嗎?
許清如沒存這個號碼,但知道對麵是梁思源。
她之前一直以為他所謂的對她有興趣隻是說來膈應董珣的,沒承想他倒挺執著,不僅弄到她的電話,經常給她發消息,還好幾次假裝和她偶遇,如今更是膽肥,直接把花送來公司,故意在董珣眼皮底下找事。
許清如並未理會這一出,隻繼續做自己的事,結果中午和同事在食堂吃完飯回來,桌上卻放著一捧更大的花束,但這次連卡片都沒有。
走出辦公室看了眼,見好幾個人都在工位上吃外賣,她問:“那個……我桌上……”
周靜秒懂,指了指董珣的工位。
許清如扯了扯嘴角:“董珣?”
外麵的幾個人都快憋不住笑了,周靜更是小心翼翼地環顧一遍四周,見沒有董珣的身影,這才大膽開口:“早上醋成那樣,當然要買束更大的給你嘍。”
“沒想到咱們大少爺還是個醋壇子呢。”另一人也低笑出聲,“看他早上發那麽大火,我都被嚇死了。”
董珣為她吃醋?回頭看了眼桌上那束花,許清如不由得搖搖頭。如果這叫吃醋,那也隻和佔有欲跟顏麵有關,絕對與感情無關,或者,連這樣的吃醋都是演出來的。
昨晚縱欲過度睡太遲,許清如有些困,幹脆去旁邊休息室小憩了一會兒,等她再出來時,董珣吃醋給她送花的事都已經成了全辦公室的談資了,就連邵博韜也吃了一嘴的瓜。
看著他那副心滿意足的慈父樣,許清如問:“你早就知道他會變成這樣?對他就這麽有信心?”
“沒信心又能怎麽辦?”邵博韜戲謔地瞧著她,“你都看上他了,隻能努力試試。”
許清如一直都知道,當初邵博韜堅持讓董珣和她結婚,是含了試探董珣的心思的。
作為養父,兒子幼稚貪玩、不思進取、揮霍無度這些毛病他都可以接受,但他不能容忍董珣在大事上忤逆他,他就像一個棋手,時刻都要把所有棋子攥在手心。
如果董珣在結婚這件事上乖乖聽他的話,那董珣就依舊是比許清如這個親女兒還要重要的兒子,是沁源未來的繼承人。
如果董珣連這些事都敢違背他的命令,那他一定會親手毀了這顆不聽話的棋子,畢竟在他心裏自己的利益重於一切,畢竟董珣不是親生的。
也正因為這樣,許清如一開始才會故意作妖,她以為她所了解的董珣肯定會繼續紈絝下去,一次次讓邵博韜失望,直到觸碰底線徹底出局。
可惜後續發展與她的預想背道而馳,董珣的表現讓她都懷疑另有內情,但在邵博韜眼裏,好像一切全是正常的。
“那也得多謝你把那些照片給他。”許清如垂著頭,臉上有藏不住的羞澀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