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土豪在她身邊的話,會作什麼反應。她不知道。她有點習慣在心裏默默叫他“土豪”,恰似此時月光與波光糅合後的若即若離的親切感。
上官淩霄的觸及她發絲的手已經離開了,可是她分明感覺到那雙手還在震顫不已,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生氣,還是他自己害怕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上官淩霄的?”他走到茶幾的對麵,坐了下來。她注意到了他手上的白色手套,顯然是一個公安局局長的習慣性穿戴。她也看到了他的那張輪廓精致的臉。這張臉神似湯唯,隻是他眉毛更黑,眼睛更大,皮膚更顯白皙。一個男人的長相居然能生得如此俊朗,她第一眼看到時心竟微微發顫,不知道是這月色撩人,還是這暗夜叫人銷魂?
“直覺。你又怎麼知道我就是雲衿月下的?”她一邊喝茶,一邊抬眼看他。
“你穿的這一身衣服。”上官淩霄說到這裏,忽然閉口結舌,覺得接下來的話不可說。剛剛隻是撫摸了一下她的發尾,她就像食人草一樣,讓他感覺到她的虛無縹緲。
“我衣服怎麼啦?”她歪著脖子看他,顯露出她很少表現出的可愛模樣。
“依據局裏對你的調查結果,我們得知你處於失業狀態已經三個月了。本來應該穿著地攤貨的你,搖身一變穿上了盛裝晚禮服,而一般情況下,一名單身女性遇到這種情況,局促不安才是正常的反應。剛才的你卻將一隻手肘支在茶幾之上,穿著晚禮服就像穿著針織衫一樣的隨意,無意間就表露出你的淡定性格,。單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女人——雲衿月下!”上官淩霄分析得有理有據,歸納推理絲絲入扣。
她立即明白上官淩霄心細如發,亦有些受寵若驚,因為他在說“我要找的女人”這幾個字時,飽含深情,這深情的程度,讓她這個女人有點手腳發麻的感覺,覺知這周身感覺是除了酥軟還是酥軟。
“你們公安局還做什麼調查?”她的意思是有什麼對她不利的調查結果。年愛花前自殺原本與她毫不相幹,可是公安局偏偏要說她和這事有關。雖然她才懶得管別人對她的看法,可是她無法忽略這公安局對她的調查結果,因為說不定,她就會惹上坐老虎凳的麻煩。
上官淩霄這隻大灰狼,仿佛在草原上遇見了小綿羊一樣興奮無比,猛撲下去狠吃一口,已是勢在必行了。
“我局經過詳細調查,給出的案情結論是,你和年愛花前關係非比尋常,如同閨蜜一樣親密無間。”上官淩霄作著撫摸胸膛的手指,示意她放輕鬆一些,繼續說道:“我局從電信局調出的通話記錄顯示,年愛花前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並且一連打了十次。”
“她是什麼時候打的?”雲衿月下的手心滲出縷縷香汗來。
“從她死前三十六小時,到她死前一小時,在這三十五小時裏,她平均約三個小時就給你打一次電話。然而你一直沒接。”上官淩霄繼續說道:“一個正常的人要是打錯電話,隻可能兩三次弄錯之後就不會再打錯電話。而她卻一直在撥打這個電話,說明她確信就是這個號碼,並且熟識這個號碼的主人,也就是你雲衿月下。”